有了大管事的信物,家族的下人自然雷厉风行。很快,便给谢尘与谢拓二人登记了身份,并入了宗族籍。
这其中,有不少人知道谢尘是拿着二公子的玉牌来的。所以,在安排二人住所的时候,特意将二人安排到了南院居住。
直到这时候,谢尘才从族人口中得知,原来在宗族之中,大公子谢轻风与二公子谢轻扬分别居住在北院和南院。
在谢氏宗族里,素来有一个传统。家族嫡长子居住在北院,而家族二公子,或是家族其余直系子弟中最出se的一名公子,会得到在南院主院居住的资格。
嫡长子有着家主之位的优先继承权,但却必须接受其余直系子弟的挑战。这种挑战包括,声望,修为等诸多方面。一旦挑战成功,则南院公子便可以入主北院。成为下一个家族继承人,接受挑战。
在家族每一任族长继承大位之后,最先展开争夺的,便是南院主导权。诸多家族直系公子,或是明争或是暗斗,最终在近乎残酷的争夺中决定南院的主宰。
这个争斗,家族管事以上的高层包括族长在内,都不得参与。旨在磨砺家族下一任继承人的血xing与手段,使得家族能够长久发展。虽然看起来,同族内斗颇为残忍,但却也符合整个斗灵大陆之上弱肉强食的生存原则。
既然如今二公子谢轻扬已经入主南院,成为南院公子。那想必,南院争夺已经告一段落,谢轻扬已经成功的整合了南院所有力量,开始展开争夺北院之主的战斗。
只不过,谢尘对于这种家族之内的争斗素来极为反感。虽然在乌石镇之时他设局运筹,甚至亲自上阵,但那毕竟是为了父亲。
虽然在见到谢轻扬和二王子罗凡在一起之时,他的心中早有了猜测,但却没想到,宗族之中的争斗,竟然如此明目张胆。
在谢尘的内心中,对于同族兄弟之间的尔虞我诈,其实十分反感,甚至是厌恶的。在他看来,同一家族的兄弟,本该同心协力,相濡以沫。
虽然这种争斗能够锻造出铁血之人,但却少了血脉之情。若是家族中真的有大难临头,恐怕会出现一盘散沙互相倾轧的情况!
至于谢拓倒是没有谢尘想的这么多,对他来说,只有两个原则:
一、尘哥说啥是啥,听尘哥的准没错。
二、当自己的意见与尘哥发生分歧的时候,请参照第一条。
宗族的办事效率很高,但当谢尘二人安顿下来之后,却也是红ri西斜,黄昏时分了。
在此期间,南院之中自然有不少直系子弟见到二人进来,更是有人听说,这两个新入籍的少年,是拿着二公子的信物来的。
比起乌石镇分支,宗族直系子弟的数量显然要超出甚多。一时间,二人的小院中宾客盈门,前来拜会同族兄弟络绎不绝,或是称兄论弟,或是嘘寒问暖。
只是,谢尘却是不难看出。虽然在这些所谓的同族兄弟脸上都挂着极为友善的笑容,但是众人彼此之间,都似乎相互戒备。就连说话,都是只说一些虚话、套话,就如同人人脸上都罩着一层伪善的面具一般。
在这里,人人都有着自己的小算盘。每个人都筹划着如何去算计别人,为自己捞取好处。人人都不敢说出心里话,但却都想套出对方的心里所想。仅仅不到一下午时间,光是套问谢尘与谢轻扬关系的人,就有二十三个。同样的话,谢尘说了不下数十遍。最后谢尘直接败退,学着小胖子谢拓的样子,关门谢客,谁也不见。这才换得一时清静。
终于送走了这些“同族兄弟”,谢尘整个人如同泄气的皮球一般,一头栽倒在床上。面对这些人,似乎比苦修还要辛苦数倍。
苦修之中,尚且还能以苦为乐,磨练身体意志。然而,与这些带着“面具”的同族兄弟周旋,累的却是心!
直到现在,谢尘才终于明白了谢明峰所说的话,“在宗族立足,仅仅靠天资是绝对不行的!”
见谢尘疲累如斯,剑九不禁哈哈大笑,调侃道:“小子,怎么?就这么点琐事就让你受不了了?你不是一直自诩,胸中韬略可抵十万雄兵么?”
“擦!别跟我提韬略!”谢尘将头埋在棉被里,含糊不清的忿然说道:“要老子和这些家伙打交道,倒不如给老子一把刀,出去杀个痛快!”
“其实,你应该想到,想要避开这些麻烦,也不是没有办法。”剑九高深莫测的说道。
“什么办法?”
“出类拔萃!”剑九说出了四个字,随后解释道:“虽说高处不胜寒,但若真的站在高处,这些世俗烦恼,恐怕也不再会纠缠你了?而且,你也有这个资格。”
“出类拔萃……”谢尘将头从棉被中缓缓抬起,微微点头,“不错,我有这个资格!”
就在这时,门外脚步声响起,一个清亮的声音极为亲切:“谢尘和谢拓二位族弟可在房中休息?你们的接风酒席,为兄早就准备好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