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掩盖真相,有的时候不需要证明真假,只需要制造一些似是而非、半假半真的传闻,就可以让人无从分辨。
这个道理,苏子语自然明白。
他不得不佩服魏神阳,居然愿意花这么多年的时间,在浩瀚如海、真假难辨的古籍里搜集消息。
“你潜入过梵蒂冈,那查到过什么资料没有?”苏子语问道。
“那还是在几年前,我预想梵蒂冈教廷可能会有资料,不过我还没有来得及找,就被发现了。因为教皇陛下的实力,也可以说是深不可测,不知道活了多少年。可怜那些信徒,还真以为教皇的位置已经传承几百任了?”魏神阳微微一哂,露出几分讥讽。同时念头一动,化作炽热气团,托着那本几十年前的日记本又重新回到了他的手里。
在教廷的宣传里,教皇的职位虽然是终生制,但是死后又会传承给下一任,候选人通常从枢机主教中诞生。
不过苏子语清楚地知道,像罗马教廷这样历史悠久的宗教,里面一定不乏高手,寿命悠长,所以几十年一次所谓的选举只是个幌子。
这也让他意识到一个此前没有想到的问题,世俗的政权隐瞒消息,还可以说是为了社会秩序稳定。可是按照常理来说,如果为了巩固教廷的权威,教皇应该显露出一些“神迹”,吸引更多虔诚信徒,但实际上却从来没有这样做过,只是按部就班地传播教义,似乎并不想普通人知道修行者的存在,这背后的原因,就值得深思了。
“如果罗马教廷真的有秘密不像让世人知道,那就算是有重要的古卷,这么多年恐怕也早就被他们销毁了。”
苏子语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并不对此抱什么希望。
“所以我改变了策略,从民间去寻找资料,找到了这本日记本,不过还没有来得及仔细研究里面的线索,就听说了自由岛的消息,赶了过来。可惜这个写日记的伊桑巴德,估计只是个普通人,按照他所记录的,根本不知道他祖父的真实身份,而且只有零零碎碎的几句话,还有什么罗盘玫瑰,也很神秘。我对欧洲的历史和宗教了解的并不深,如果要查下去,可能需要很多时间。”
魏神阳沉吟了片刻,似乎一时之间并没有太好的办法。
苏子语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我曾经听过一句话,最了解一个人的,永远是他的敌人。其实我们对锡安会和西方历史不了解并没有关系,罗马教廷教众无数、根基深厚,而且追查了他们这么多年,肯定知之甚深。如果把这本日记送到教廷手里……”
看起来,可以演一出黄雀在后的戏码了。
……
大西洋上。
风和日丽,天高云淡,海面上也没有什么大的风浪,的确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
金灿灿的阳光,从天上洒落下来,照射的海面波光粼粼,好像打破了无数宝箱,碎金片片、闪闪发光,一群群的海鸟在空中盘旋,发出欢快的叫声,不时有肥美的海鱼跃出水面,让人垂涎欲滴,一派和谐景象,美轮美奂。
一艘装满了货物的万吨货轮,正破开海浪急速前行。
这个时候,苏子语和魏神阳并肩而立,站在船头,他们的脚底下不是甲板,而是一层一层堆得整整齐齐的集装箱,高出船舷几十米。
从纽约海域到罗马教廷,足足有数千公里的距离。以苏子语两人的神通,倒也不是不能飞到,可是消耗太大,而且中途还需要停下来休息。
按照苏子语本来的想法,是可以找艘开往地中海的货轮或者游轮,搭个顺风车,省时省力。不过魏神阳行事霸道惯了,根本不愿意花费心思,直接截住了一艘从纽约港开出的十万吨级货轮,也不管本来的航线和目的地,用念头迷惑了船员,使得他们改变航线,驶往意大利的热那亚港。从那里靠岸之后,距离梵蒂冈不过几百公里,不算是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