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嬷嬷一瓢冷水泼下去:“你忘了?上回王爷生气,足足冷落王妃大半年。”
这一说,季嬷嬷也点头,心有戚戚:“我记得还有一次,把王妃囚禁在承运殿,禁了二个月足,任何人不得见她。”
“所以,”傅嬷嬷下结论:“王爷狠起来,是六亲不认的。”
“你们俩个,”老太太冷眼觑着二人:“一搭一唱,究竟想说什么?”
两位嬷嬷相视一笑:“滋事体大,您不管不行。”
“呸!”老太太道:“小俩口闹别扭,根本就不算个事!”
“小两口吵几句确实不是大事,”季嬷嬷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慢悠悠地道:“不过,这两人性子都倔,没有台阶,怕是谁也拉不下脸。这要是长期分居着,太皇太妃想要抱小郡主或是二小王爷,可就有得等了……”
老太太神色一僵,半晌道:“没这么严重吧?“
两位嬷嬷一致点头:“就是这么严重!”
番外 008 竖白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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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夜风,带着点微熏的花香,温柔地拂过人面。月弯如眉,散发着淡淡的玉白的光晕。夜虫伏在草中,不知疲倦地低鸣着。
那脆而明亮的叫声,惹得夏侯烨越发的烦燥。
自那日挟怒离开,移居书房已有三天,舒沫却一直按兵不动,没有半点要和好的迹象丫。
这让原本只想籍此事让她反省自身,停止和母妃之间的荒唐较量的他,立场变得非常尴尬。
继续分居,弄假成真令本来融洽的夫妻关系受损绝对不是他的目的;但就此做罢,装做若无其事地搬回去住,又实在心有不甘。
最可恨的是,沫沫这丫头,自己不肯来就算了,居然连打发个丫环来也不肯,完全不给他梯子,摆明了要把他逼死在台阶上!
说什么生死相随,矢志不渝,原来竟还抵不过一个婢女。
呃,好吧,他知道这样的比喻并不妥当,也有欠公平。
怎么说,那也是一条人命,阿莲只是太想上位,虽犯了忌讳,却罪不致死媲。
沫沫最喜欢讲平等,对他阿莲的死,一时难以释怀,他不是不能理解。
可一码归一码,她怎么能为了个丫环,忽视他的感受,无视他的存在,将他拒在心门和家门之外?
要知道,分居这种事拖得越久,负面影响越大,别到时想和都和不了啦!
夏侯烨越想越烦燥,忍不住扔了手中的案卷,抄起桌角的茶杯,正欲一饮而尽。
眼角余光,忽地瞥到有什么东西在窗边一晃而过。
等留了神细看,似乎又什么都没有。
他低了头将茶饮尽,搁杯子时,那影子偏又动了起来。
等他细看,又消失不见了。
“见鬼!“夏侯烨低咒一声,微眯起眼睛盯着窗棂。
不一会,那影子果又重新晃动起来。
这次移动速度稍慢,加上他留了意,很轻易就分辩出那物体的形状。
他微一愣神,眼中有星光跳跃,嘴角浮起一丝笑意。
夏侯烨起了身,不急不慌地踱到窗边,猛地推开窗。
一根细竹竿挑着一面三角旗,在眼前调皮地左右摇晃。
柔和的月光倾泻而下,洒在素白的三角旗上,泛着银白的光芒。
他微微蹙眉,冷声叱道:“谁在外面,出来!”
“嘿嘿~”舒沫从窗边走了出来,冲他谄媚的笑:“烨,是我。“
夏侯烨冷冷望着她:“你来做什么?“
“喂,”舒沫歪着头看他,把手里白旗又摇了摇:“还生气呢?人家已经投降了啦,你就别赶尽杀绝了吧?”
夏侯烨板着脸:“知道错哪了不?”
舒沫脸上浮起一丝愧疚:“是我不对,母妃和我之间有了矛盾,我不是想着及时解决,一味逃避,怕麻烦只想取巧,还拖你做挡箭牌,累得阿莲枉送了性命,对不起。”
“下次还干这种蠢事不?”他深感满意,面色稍缓。
“不会了,打死也不会了。”舒沫猛摇头。
“这事,你打算怎么收场?”夏侯烨叹了口气,想着紫竹园里突然多出来的几十个环肥燕瘦的妙龄丫环,便深感头疼。
“我会好好约束她们,绝不会再让阿莲事件重演。”舒沫郑重地承诺。
事实上,她并不是拉不下面子低头认错,而是在认真地思考解决的方法。
花了三天时间,虽没有完美的方案,将问题彻底解决,化解与老太太之间的矛盾,但她有了决心,找到了头绪,也算值得。
这个答案,颇出夏侯烨的意料:“你还要让那些丫头,继续留在咱们院里?”
“我想过了,”舒沫慢慢地道:“立夏已经二十,我虽想多留她几年,怕是也不能了,绿柳年纪也到了嫁人的年纪。再加上,还要照顾峥儿。也是时候挑选新人进来了。”
“你确定,这些人真的是来做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