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嬷嬷在旁边见了,便笑着打趣:“夫人都不嫌麻烦带你们去玩儿。四姑娘倒好,不说想着法儿孝敬,竟还要讨衣裳,这也太奸了吧!”
屋里的嬷嬷婆子,丫头哪个不是看惯眼色的?听了这话,便都笑了起来。一时间正屋里莺声燕语,笑声不断。
李氏乐得大方,纤指戳上她的额:“阎王还能少了小鬼的钱?新衣裳早就预备下了,明儿让丫头们去领吧。”
“多谢母亲”几姐妹忙起身道了谢。
母女几个人又说笑了一回,便从正房散了,各自回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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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螳螂捕蝉
舒沫苦笑,低低解释:“是我的贴身丫头”
“叫她走!”匕首往前又递了一分,寒意沁入肌肤。热热的液体顺着衣袖,滴滴答答地落下来,濡湿了她的外裳。
舒沫一怔,偏头去看:“我略懂一点医术……居”
“别动,动就要你的命!”低沉的警告入耳。
不等舒沫作出回应,立夏已推门而入:“小姐,摔得……”声音在瞧清门后诡异的情形时嘎然而止。
“闭嘴,拴门!”舒沫低喝一声,将她即将出口的尖叫堵回去。
几乎与此同时,肩上一沉,叮地一声轻响,匕首从男子手上滑脱,落在地板上。
立夏条件反射地跳回去关上门,转过头来,颤着手指着她“你,你居然藏了个男人!”
“还不快搭把手?”舒沫嘴角抽了一下,腾出一只手将伏在自己肩上的男子一掌推靠在墙上赭。
“血!”立夏后知后觉,白着脸叫出声来:“小……”
“不是我的”舒沫抢在她发狂之前赶紧申明。
“这人是谁?”立夏这时才想起顶顶重要的问题。
“拜托,你能不能先把人搬走?沉死了!”舒沫实在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丫头的反射弧未免太长了些!
立夏极不情愿意走过来,双手穿过他的两肋,将人架着扔到地板上。
舒沫吐出一口气,揉着酸痛的肩膀,瞄一眼躺在地上的男人。
他身材极高,一身黑色的蜀锦,镶着金线,看起来价值不匪,黑巾蒙面,即使是躺着,仍然有着强大的气场。
“倒是人模狗样,可惜,脑子不好使”舒沫低低地嘲讽。
就算是深夜出行,这衣服都是个累赘,何况是大白天在游人如织的寺庙?没给人砍死,算他命大。
“你从哪看出来?”立夏很是稀奇,说着话就想去掀他的黑巾。
“别碰他!”舒沫厉声喝止。
“为什么?”立夏吓得差点弹起来。
“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舒沫冷冷瞥她一眼。
”小姐”瞅着躺在地板上的陌生男子,立夏开始发愁:“现在怎么办?”
“凉拌”舒沫蹲下身子,捡起掉落地面的匕首,手起刀落,一刀挑破了他的衣裳。
“小姐”立夏骇了一跳,尖叫着掩住了脸,不敢看。
“果然是下了毒的”舒沫以刀尖蘸了点血放到鼻间轻嗅一下,淡淡地道。
立夏立刻放下手,探过头去瞧。
见那男子左肩坦露,一道血痕从左肩直到背部,若再深几分,几乎可以将他整条左臂卸下来。伤处肌肉外翻,露出森森白骨,粘稠的血液凝在伤口,呈深黑色,散发着淡淡的甜腥的味道。
立夏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当下两腿发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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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雀在后(一)
舒沫倒象个无事人一般,快步走向里间,从包裹里取出《烈女传》。
“小,小姐”立夏亦步亦趋地跟着,上下牙直打颤:“你,你想干什么”
“我不确定他中的是什么毒,得找找”舒沫头也不抬,努力翻着书页居。
不是吧,小姐要现学现卖?这可是一条人命,不是小猫小狗!
“咱们,还,还是报官吧”立夏被她噎得直翻白眼,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地建议。
“去提些热水来”对于这种白痴的问题,舒沫习惯性地选择忽略。
一旦报官,不论这男人是以何种原委出现在她的闺房,等着她的都只有二条路。
一:上吊;二:嫁给他做妾。前提还得他不死,并且认可,否则按第一条论处。
立夏认命地点了点头,跑到门边侧耳听了听,确定外面无人,这才拉开一条门缝,闪身挤了出去,“你小心些赭”
去要热水倒没受什么刁难,才一会功夫,永安候府的七姑娘在大殿撞翻了香炉,摔了个嘴啃泥的消息已传得人尽皆知。
立夏顶着一片讥嘲加同情加鄙夷的目光,领着两个小沙弥挑了一担热水回了精舍。
“多谢小师傅”在走廊上,立夏摸出银锞子打赏。
小沙弥神情古怪,且走且回头,目光闪烁。
“小姐,”立夏不察,提了水进门:“水来了。”
舒沫埋首书页,充耳不闻。
立夏只得认命地帮陌生男子清理了伤口,又找出干净的中衣撕开来备用。
忙完这一切,舒沫一脸兴奋地道:“啧,原来是马钱子”
“这么说,他有救了?”立夏一喜。
“我又没有药”舒沫两手一摊,把《烈女传》扔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