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候烨慢条斯理地挟了菜入碟,淡声嘲讽:“想起来了,知道害羞了,明白真正的受害人是谁了?”
舒沫窘得脸暴红,哪里还敢搭腔。
夏候烨好容易逮个机会一血前耻,哪里肯罢休?
“不再到处嚷嚷着被我弓虽.暴了?”他的口气不愠不火,却带着极大的讽刺:“也,不再嚷嚷着,要代表人类消灭我了?”
舒沫的头本来垂得快低到碟子里,听到这一句,倏地抬起头,万分震愕地瞪着他:“这话,是我说的?”
“不是你,难道是我?”夏候烨黑眸微眯,冷冷地觑着她:“本王再无耻,再狂妄,也没想过要代表整个人类!”
舒沫狂汗,无语凝噎。
都怪平日他做恶太多,她这纯属是积怨太深,一朝暴发呀!
半晌,小心翼翼地问:“我,还说了什么?”
夏候烨不说话,只莫测高深地瞅着她。
舒沫被瞧得心虚气促,飞快地垂下眼,无力地道:“不管说了什么,你都当是耳边风,听过就忘了吧~”
“记忆这么深刻,想忘记可不容易~”夏候烨笑了笑,一副偏不要她如愿的表情。
舒沫无语,抓起筷子,默默地戳着饭粒。
笑笑笑,戳烂他这张冰块脸,看他还笑不笑得出来?
死男人,真小气,一点小事也计较成这样!
“其实,饿得狠了最好先喝点汤或粥垫垫会比较好。”他瞧着她,半是认真半是调侃地建议。
“你管我?”舒沫鼓着颊,恨恨地继续戳。
她越懊恼,夏候烨越开心,唇角往上翘,雪白的牙齿露出来,笑得非常好看:“我吃完了,你慢用~”
说完,他径直推开椅子站了起来。
“立夏!”舒沫急忙嚷:“让立夏来一趟,不行吗?”
他停步回头,挑眉望向她:“有事让宛儿服侍就是。”
“可我习惯了立夏~”舒沫略带点企求地看着她:“让她给我送换洗衣服过来,顺便再跟我一起回去~”
“不行,”夏候烨摇头拒绝:“王府有王府的规矩,除非你成了睿王妃,否则她没有资格进殿服侍。而且~”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看她一眼,淡淡地道:“你以前的衣服也没有了。”
舒沫会错了意,想着那两天激烈的鏖战,飞红了双颊,轻嚷:“我又不是只有那一套衣服……”
“全没了~”他打断她。
“全没了是什么意思?”舒沫狐疑。
“烧了~”他两手一摊。
对一个武装到牙齿,连头发丝里都可能藏着毒药的女人,必需严防死堵。
“你!”舒沫气结:“那,我出去还不行吗?”
“不行~”夏候烨理直气壮地答:“直到我消气为止,你必需呆在承运殿。”
事是两个人做的,没道理他躲起来不见人,她却在外面逍遥自在吧?
舒沫瞪着他:“哪有这样的?”
“看来你还没能看清形势,我不妨说得再详细一点。”夏候烨一笑:“凡是你用过的,接触过的,通通都一把火烧了。现在,出云阁,只剩下一个空架子了~”
所以,既使她现在回去,也没地方住。
“你讲不讲理?”舒沫低嚷。
不能出去,也不能让立夏进来,这跟软禁有什么区别?
“对你,”夏候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就是太过讲理了!”
不然,也不会纵得她这般无法无天,敢把主意打到他的头上,算计他,陷害他,还口口声声说是为他着想。
、发呆也要管
看小说就去……书客~居夏候烨说到做到,果然传令下去,从今天起,慧妃被禁锢在承运殿里,不能出去,也谢绝一切外来人员的探视!
舒沫自知理亏,倒也没有跟他争论。看小说就去……书_客居!
好吧,如果一定要这样才能消他心头之恨,退一步又有何妨?反正,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人被困在里面。懒
安安静静地吃完饭,爬到床上又去睡了一觉,张开眼睛,已是红日西垂。
四周安静无声,连宫女都不见一个。
她百无聊赖,索性四处溜达。
走了一圈下来,倒也没有人阻拦,于是便试探着朝大门走去。
然,厚重的宫门上居然上了栓,再加上一把大大的铁锁。
舒沫低咒一声,只好转到正殿去,发现他居然在埋头办公。
好嘛,把她当囚犯关起来,自个倒偷空处理起公事来了?
她忿忿地跑进去,也不问他,径直从书架上抽了一本书。
夏候烨抬起头来看她,她扬了扬手中的书本,随便挑了张椅子一坐:“看书,总不犯法吧?”
他表情怪异,却没有吭声,低了头重新批公文。
舒沫打开手中的书,才发现竟是一本《周易》。
表情立时一僵:这什么人哪,这种算命先生才瞧的书,干么摆在架子上,整个好象学识挺渊博似的!
偏拿书时口气那么冲,若是立刻把书放回去,那多没面子?虫
夏候烨以眼角余光,将她呆滞的表情尽收眼底,低着头,唇角微不可见地往上一勾。看小说就去……书_客居!
舒沫慢吞吞地翻了一页,打算硬着头皮看下去,没准还真能学点东西。
可惜,上面的文字晦涩艰深兼之莫名其妙,扫了两行,既看不出个所以然,实在提不起兴趣。
胡乱往下翻,见多处地方皆有批示,细辩之下,竟然还真是他的笔迹。
忽然忆起当初在竹林精舍初见夏候熠时,他的书房里,好象也摆着几本类似的书?
难不成,古代的男人都有抢算命先生饭碗的特殊嗜好?
还是说,这是大夏皇室贵胄男子的怪癖?
哎,那时真是年少不懂事,大胆妄为,不知世情艰难,人心险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