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往常,眭固这样的武人,是连这些世家的门槛都是进不去的,但是诡异的是,这次眭固一去拜访,立即受到了接见,很多都是家主亲自出来迎接。
城中的气氛,诡异而又安静,一**暗流,却在疯狂的涌动。尤其是到了夜间,时不时就会有着一辆辆马车,穿梭于军营或者世家之间。
一直到了深夜,安静的she犬城上,忽然落下了一个吊篮,一个瘦小的人影,悄悄的出城,然后顶着寒风,朝着并州军的军营狂奔。
杨丑扎营的地方,距离she犬城不过数里,虽然一战打垮了河内军,但是吕义并没有丝毫的松懈。
毕竟并州军人数太少,不过区区两千骑兵,再加上后面孙观押运粮草的五六百人,总人数还不到三千人。
可是光是今ri收降的俘虏,就是足有两千人,这让吕义是忙的焦头烂额,几乎要吐血。直到深夜,才稍微整顿完成。
“主公,又有一批河内军的散卒过来投降!”张辽满脸疲惫,直接跑过来找吕义诉苦,希望吕义想想办法。
吕义闻言,却是苦笑。他事先过来的时候,一心只顾着打仗,准备的军帐,也不过是可供三千人的扎营之用。
但是吕义明显低估了并州军与河内军的深切关系,河内军早就对杨丑杀掉自家主公不满,如今又听说是跟凶悍的并州军作战,很多人直接就是不想打了。
以至于吕义发出招降的军令,不单单是跑不掉的河内军痛快投降,甚至很多逃走了的军卒,都是闻讯而来,吵着要投降。
“还真是头痛啊!不过,估计要是被袁尚知道这件事,恐怕他要气的吐血吧!”
吕义的心中,痛并快乐着。有河内军主动投降,吕义自然是多多善益,他想了想,寻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干脆在营外生火,让俘虏直接待在那里。
吕义也不担心这群人会逃跑,并州军在河内的威望,绝对是在张扬之上。再说,两千狼骑兵,也不是吃素的!
只是,就在吕义又一次安排好俘虏,打算睡觉之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再次响起,一名亲卫跑了过来,低声道:“主公,从城中跑出来一个文士,说是有要事要见你!”
“文士?”
吕义微微一惊,没想到眭固的动作如此快。随即,他又是释然,不说并州军对河内的巨大影响,光是自己背后站着的河北袁家,就只得很多人掂量掂量。
“命他进来!”
整理了一下衣衫,又命人端来清水,洗了把脸,辕门之外,已经传来一阵说话声。吕义赶忙掀开帘帐,大步走了出去。
迎面,是一个中年文士,他神se匆匆而来,虽然裹着厚厚的皮衣,脸上依然被冻的发白,见到吕义,慌忙哆嗦着拱手,沉声道:“老夫魏种,可是吕将军当面?”
“竟然是魏种!”
闻讯赶来的陈宫,听到来人自报家门,神se微微一变。
“怎么,此人很有名吗?”
吕义见魏种浑身冻的哆嗦,命人先带他去帐中暖身,然后好奇的问陈宫道。同时心中奇怪,若是这人是个名人,他应该知道才对,可是脑中却是并无印象。
“此人,算的上一个百里之才!原来是曹公帐下心腹文臣,后来叛离曹公,不知所踪,没想到,他竟然是躲在河内!”
陈宫的神se有些尴尬,对吕义简略解说道。
吕义露出一个原来如此的表情,细细推算,这个魏种陈宫,恐怕都是曹cao在兖州的心腹,算是同僚,而且先后又是脱离了曹cao,如今见到,自然会尴尬。
“军师,此人的来意,我大概清楚了,若是军师觉得不便,可先候着,等我问过此人后,再来商议!”
吕义笑着说道。命亲卫领着陈宫暂时到一旁的小帐等候,陈宫也不推辞,他却是不想与魏种相见,那样太过尴尬,于是拱了拱手,跟着亲卫走了。
吕义却是抖擞jing神,沉着脸走入中军大帐。魏种已经等候在那里,见到吕义,神se不由尴尬,显然知道陈宫恐怕透露了他的底细,只得开门见山道:“吕将军,老夫深夜前来,是代表了城中世家,前来向大将军效力的!”
“果然!”
吕义看了一眼魏种,心中在冷笑。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不用说,这个魏种,恐怕也是袁家的门徒,如今听说袁绍要进兵河内,立即过来表忠心的。
不过心中虽然不爽,表面上,吕义还是笑容可掬,显得很是大度。他可不是吕布,天地第一,老子第二,其余谁也瞧不上眼。
有着袁绍这根粗大腿,不抱白不抱!
想明白这些,吕义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和善,郑重朝着魏种拱手,、表态道:“原来如此,你们的心意,我大概了解了,等下我会亲自写信,先大将军,大公子,传递诸位家主的善意的!只是,不知道杨丑在城中,可有什么动作!”
“吕将军放心,老夫此去并不是空手而来,我们已经联合了眭将军等城中对杨丑不满者,只要将军明ri进兵,只需如此如此,杨丑反手可擒!”
魏种胸有成竹,此人乃兖州名士,极有才华,曾经受到曹cao的重视,此时他缓缓说出心中计策,绕是吕义心如铁石,也听到冷汗涔涔,震惊于世家的狠辣。
“好,就按照你们说的办!”
听完了魏种的叙述,吕义心中大动,决定赌一把。这不仅仅是出于他对历史的熟悉,更多的,是他的背后,站着河北袁家,这头庞然大物!
这,也是他此次河内之行,最大的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