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个年代,这种偏远山区,没有空调和暖气,偏偏冬天冷得吓人,不像后世那样因温室效应而导致的全球气候变暖而形成的暖冬,这是真正意义上的寒冬,季节一进了隆冬,即便是大晴天,早上起来也能见到白茫茫的霜,还有屋檐下悬挂着的晶莹剔透足足长达二三十厘米的冰棱子,而树木枝条外也裹着一层薄薄晶莹的冰壳,称之为冰淞,下雪就更不用说了,刺骨的寒风一刮,一场大雪下来,气温更是下降得厉害!不过,这还不是最冷的时候,常言道“下雪不冷化雪冷”,化雪的时候那才叫真个冷,简直能把人的手脚趾头都给冻掉!
蒋文秀一个女孩子,体质本来就偏寒,所以便在屋子里生了许多烘炉子。这是这个年代乡下地方的主流取暖设备,环保节能,高端大气上档次,同样也是姑娘们出嫁时的必备嫁妆之一。烘炉子一般是用铜浇铸的,有盖,盖上有许许多多排列整齐的小孔。烘炉子当然有大有小,从大小看,就可以看出男方或女方家底是否殷实,毕竟,铜不管在哪个年代都是相当贵重的金属,在古代,铜钱直接被用来当做货币。不过,蒋文秀的叔叔婶婶对她比较刻薄,出嫁的时候并没有多少嫁妆,烘炉子也是没有的。
她现在所使用的这口带盖子的铜烘炉子,是她来到杨家口乡之后街面上买的,纯铜制作,黄橙橙,但是十分小巧,大约碗口大,被她摩挲得光亮光亮,底下放上棉籽壳,锯沫子,稻草壳,再添加几小块木炭,从炤膛里取一些带有余烬的草木灰,铺在上面,烘炉子慢慢闷烧,没有什么烟,捧在手里或者怀里,可是相当暖和,放在被窝里面,更加惬意,当然,前提是不把它给弄翻。
而屋子里另外几口烘炉子,还有一个大的炭盆,都是陶土制作,比较粗糙,比较大,没有盖子,可以搁脚,还可以顺带在里面烤东西吃。最有意思的是,一边烤火,一边在里面烤蚕豆或者玉米粒,将晒得干燥的蚕豆和玉米粒,扔进烘炉子,埋进火红的灰烬里面,过不得片刻,就会听见“嘭”的一声炸响,溅she起一蓬小火星,伴随着的则是一种豆类被烤熟的特有的清香,然后“火中取栗”,飞快地夹起来,用嘴吹吹,迅速吃掉,因为要是不及时抢出来,那烤熟的豆子或者爆米花,就会被烧得焦糊,那样味道就不好了!冷掉了味道也不好。
时岩枫来了,外面的天也黑了,寒风刺骨的,蒋文秀就将大门给关了起来,道:“岩枫,我帮你去烧水洗个澡吧?”她是琢磨着,时岩枫在农村里一呆就是这么多天,肯定没怎么好好洗过澡。两人现在关系也不同了,蒋文秀直接就叫上了“岩枫”的名字。
时岩枫道:“好的,好的,那就麻烦你了!”他确实浑身难受呢,内裤都穿臭了也没来得及换。
蒋文秀就去厨房里忙碌,而时岩枫就在她的闺房里坐着,烤火,欣赏她织的毛衣的图案,小妮子真的心灵手巧,毛衣上面竟然织出了复杂的图案,有两只大黄鸭子,带着一只可爱的小黄鸭子,正在河里游泳,河面的上方竟然还有几片枫叶飘落,简直就像画一般,真不知道她是怎么织出来的,事先又如何进行了设计和安排,反正时岩枫搞不懂,因为,那些图案并不是后来加上去的,而是织的时候,直接织出来的。
而且,这图案很有意思啊,那一家三口的黄鸭子,显然是一个温馨的家庭,表达了蒋文秀心中的渴盼,另外,不用说,那枫叶自然也是时岩枫的“枫”。
不一会儿,水烧好了,蒋文秀喊他去洗澡,给他准备得相当周到,就在厨房里洗,门窗都关好,搬了两个炭盆在周围,水温调得滚烫滚烫,倒在一个超大的木桶里,边上还有一桶冷水,锅里还有开水,他如果觉得温度不合适,或者感觉水冷了,可以自己随意调,干净的换洗衣服也放在了边上的椅子上,然后,蒋文秀就笑笑,走了出去。
时岩枫看着她的小倩影,不由笑道:“文秀,你不帮我洗洗吗?”
“去!”蒋文秀羞不自胜,啐了一口,逃也似的跑了进去!
时岩枫呵呵一笑,关上门,脱了衣服,就跨进了桶中。坐在里面洗,热气蒸腾,不知多么舒坦。
洗完了澡,又舀热水洗了把脸,刷了个牙,想想,又将头洗了一下,整个人顿时jing神焕发,将脏水给倒在了后院的排水道里,时岩枫就进了蒋文秀的闺房,爬上了她的床。
“文秀,文秀,别织毛衣了,上来上来!”时岩枫冲蒋文秀招招手。
“不去!”蒋文秀抿嘴,含笑,没来由地俏脸一红,眼眸里闪烁的那丝羞涩令人心醉。
“来嘛,到床上来,下面太冷了!”时岩枫继续调笑,想多看看她这种害羞的样子。女人的害羞是一种美!像后世时,害羞的女人可不多了,很多美女比男生都剽悍,到了酒店房间,直接就脱衣服,会的花样,姿势,比男生还要多,还要熟练!
“我还没洗澡呢!”蒋文秀落荒而逃,受不了时岩枫的那股灼灼目光,简直想把她给吃了似的,自己现在恰好“安全期”,他,可是真的会把自己给吃掉的!上次,他就说过,等调研回来,直接就把她给正法了!
蒋文秀羞涩地来到厨房,开始洗澡,一边洗,一边就想象时岩枫吃自己的那种羞人场景,整个身子都变得滚烫,等到她洗完了回到房间,却见到床上没有人,正微微诧异之际,门后,忽然扑出来一个黑影,一把将她抱住,不是那坏家伙还有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