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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们都屏住了呼吸,等着那位白衣胜雪的剑客的表演。一片寂静之中,织斑千冬终于开了口。
那是女人们所不了解的语言,她们虽然知道使用这种语言的国度名叫“中国”,但是在学习这种语言上面多数人都只能望而却步。她们听不懂那名剑客在唱什么,只是感觉一种忧伤到了极致的情怀在心头萦绕。
在现场由牛郎们手中递出的说明上写明了织斑千冬所唱的曲目,每一份说明上都很贴心的手写了每一句唱词的日文翻译。这幕戏剧讲的是一位姑娘和她的情郎相识多年却无法成为眷属,姑娘被迫嫁人而情郎病死,姑娘最终被迫出嫁时跳入坟墓与情郎双双化蝶飞去。
《梁祝》,这就是它的名字。
有些年长的女性或许还听过西崎崇子的小提琴演奏,更多的人都是只闻其名不知其意。织斑千冬从“山伯临终”开始唱起,还没唱几句女人们都知道了这是那位男子在临终前思念那位姑娘的唱段……完全听不懂的语言反而加深了剑客的神秘性,而据说这名剑客的身世和这戏当中的多多少少有些相似——那略红的眼眶可做不了假,不少女性的眼眶也都跟着有些红了。
一直躲在场外偷看的春日野妮这才舒了口气,等到“山伯临终”这一段唱完后,他迅速的打开了灯光。按照事先的安排,织斑千冬要趁着灯光变亮的那一瞬间离开舞池,不接受任何的欢呼,而是迅速的躲回幕后去。
等到织斑千冬飞快闪回幕后,春日野妮兴奋地想要和她击掌:“干得不错,没想到五天的紧急培训居然能做成这样……”
没错,整个培训正如老板所说,只有五天的时间。前两天时间都是教授礼仪方面的内容,织斑千冬硬是凭着自己军人的素养给用身体记下来的。苦的是后三天,春日野妮拿来了梁祝的唱词,要织斑千冬一字不漏的全都背下来。
开什么玩笑?织斑千冬懂汉语么?于是裁剪之后的结果就是只唱山伯临终这一段,着重突出“白忍冬”这个人对于情人的思念。所谓“书中自有八点档”,只要能迎合女性的心理,稍微拙劣点到也没关系。不过要是再唱多,只怕织斑千冬先会露馅……
不过春日野妮却发现织斑千冬是真的眼睛有点红了,对于这种自制能力极强的人来说,这样绝对是感情流露的表现。于是他好奇地问道:“你这是想起谁了吗?”
确实是想起一些人了,织斑千冬最先想起的是拉芙拉。她本来是个好姑娘,还是德国的秘密武器,跟着自己也有好多年了,谁知道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那里。还有一夏,自己被追杀,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还有白清炎……
织斑千冬的心头忽的一晃,自己为什么会想起他?就算自己之前是误会了他,但是一切的事情也是因他而起,自己被军部追杀应该也有他一份关系。那家伙被八歧大蛇所吃也算是求仁得仁,自己有什么好想的?
正在这样想着,忽的大门口传来了一阵喧哗声。一个身着军装的男子昂首挺胸的走进了池田屋,身后跟着军人无数。
织斑千冬的瞳孔一瞬间收缩了,对方显然是冲着自己来的。她下意识的就要动起来,谁知道春日野妮飞快的制止了她,还轻轻摇了摇头。
“看老板的,你就躲在这里好了。”话一说完,春日野妮也整个人矮着身子窜了出去,动作灵活的就像一只小猫。
刚才还一直销声匿迹的老板此时也不知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拦在了军人们的前方。最前方的男子当即立正,同时还伸出了右手。
“伊藤君,我来你们这里……不会不欢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