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墨墨越想越气。会议上发言的基本差不多，她有点绝望了，这预示着她的计划基本没有翻盘的可能。郑墨墨偷瞄一下旁边的老爸，只见他已在闭目养神。靠，又是装睡，给点好意见也不行，装聋作哑，能不能不用这招啊。郑墨墨暗骂道。

这时，郑大齐开始作总结发言。“刚才大家都发表了对计划书的意见，我认为——”“呃！你过来一下！”出乎意料，郑墨墨竟然打断了哥哥郑大齐的话，她向站在会议室一角助理马小萌招了招手，示意给自己的茶杯添水。

所有人都看着郑墨墨，她的举动不可不谓唐突。她却若无其事般，她以另一种姿态，表达自己的不满。郑大齐看了妹妹一眼，仍不以为忤的样子。

此时，站在风浪尖上的马小萌没有细想什么，只道是自己疏忽，忘了给郑墨墨小姐添水了。她小步走过来，平静地给郑墨墨斟茶。她躬身在郑墨墨面前，胸前一片亮丽地展示在郑墨墨面前，近在咫尺。

“马小萌！”郑墨墨看着她胸前的工作证，念起名字来。马小萌吓了一跳，手微微地颤动一下。“请问马小萌，你觉得国内的内衣品牌怎么样，你认为国内品牌就应比国外牌子低人一等吗？！”

郑墨墨向马小萌如此问道，她故意提高声调，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马小萌一下懵了，她不明白为何郑墨墨会突然问。马小萌茫然，她下意识地往郑总那边望了一下。

那天，正是郑大齐赏识自己，当场拍板叫自己上班的。她对郑总心存好感，所以有意无意地渴求在他那里得到指示。“我在问你，请你快点回答。”郑墨墨不耐烦地催促道。苦心做好的计划书就要遭到全面否决，她要找一个垫背的出气，杀鸡儆猴给大家看！

她虽然对座上那些高层管理员奈不了何，可是拿这个小小的文员来开刀，还是绰绰有余的。

“我——”此时的马小萌完全没有想起陈贝贝在复印室对她所说“恐怕殃及池鱼，怕会有人找你麻烦”之类的话，她单纯地认为，郑墨墨姐姐不过是一时兴起，想听听她这么一个普通的消费者，对内衣的看法罢了。

“嗯，我认为，国内的内衣没有不好，国外的内衣品牌也许很不错。但是，对于我来说，我还是觉得中国的内衣适合自己。”马小萌老老实实地答道。“是吗？那你很拥戴国内的品牌罗。”郑墨墨脸带微笑，可惜是笑里藏刀。

心无机杼的马小萌当然没有觉察，她说得兴奋，轻易就掏心掏肺：“对啊，我就从来没有穿过外国牌子，每当看到外国内衣的广告，那个大——”马小萌在胸前比划了一下“大”的手势，点点头：“实在不适合我，你懂得。郑小姐。”

郑墨墨嫣然灿烂，眼光落在她的胸前。继续启发：“其实，你的身材也不错的嘛。你敢说从没有穿过外国品牌？”马小萌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真的没有，外国牌子太贵，象我这样的女汉子，怎么会卖来穿呢？哈哈！相反，郑小姐你就不同了。外国名牌俺穿不起呐。”

马小萌一旦打开话盒子，就完全忘记了这是气氛庄重的会议室，她只顾和郑墨墨聊起天来，没心没肺。郑墨墨看着她一付天真烂漫的模样，从心底里产生厌恶。现在的女孩真会装，明明因为害怕我而说假话，但又装得很纯的样子。

难道她忘了刚才在我眼皮底下，悄悄替哥哥郑大齐当跑腿子，暗中传话，授意下属，从而改变口风，将我的内衣计划说死吗？！面对这样的两面三刀的女孩子，郑墨墨也觉得自己不能心慈手软了。

她决定发难，好好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以为对自己阿谀奉承就能蒙混过关的丫头！“你确定，你身上戴的不是外国牌子的文胸？”郑墨墨依然笑意十足，问得温柔敦厚。马小萌一怔，不明白郑墨墨为何当众问这个如此私隐的问题。

不过，她很快作出回答：“没有，我穿的不是外国货。”好一个干脆利落。郑墨墨冷笑了：“是吗？你真会说谎话呢！”郑墨墨又再提高语调，让全场都注视在她身上。此时的她，已经是疾声厉se！

“不要瞒我了。马小萌同学，你身上明明穿得就是外国货！那柔和的曲线、神奇的挺胸技术、加上坚实弹xing的质地。我敢肯定，你身上穿的就是外国品牌，你骗不了我的！”

“啊？”马小萌完全蒙住了，她不明白为何郑墨墨会突然如此凌厉，质疑她身上的文胸穿着，最奇怪的是，为何她对自己身上穿的文胸内衣是不是外国品牌这么关切呢？马小萌不自觉地望了一下郑总那边。

郑墨墨只道她又是向主子求救了，她更加严厉地揭露道：

“你想再狡辩也没有用的。因为我有金晴火眼。维多利亚的秘密、lapearla这样的一线牌子你是买不起的。不过，象欧婷、安多芬这样的小资品牌，你们这些小女生还是爱穿上，好跟同伴炫耀的。根据我对内衣的研究和观察所得，你身上穿的不是梦娇、就是安多芬！”（此处各品牌名称均以化名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