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电话里说:“刘警官,我这儿有一张小陈的手机内存卡,里面有个视频,拍的挺不对劲的,你要不要来看看?”
刘立成只说了一个“好”字,便挂了电话。
我和鬼子六等了二十多分钟,这期间我们两人一句话都没说,只是一支接着一支的抽烟。时间变得十分漫长,无数的想法从脑中冒出来,却又什么都想不明白。我心里很不舒服,就好像你发现了一样和你原先所认知的世界完全格格不入的东西。心底里,我总觉得视频里的内容不像是真的。
刘立成到的时候,我刚好把烟盒里的最后一根烟抽完。他没穿警服,只是披着一件宽松的外套,下身穿着牛仔裤和运动鞋,一副休闲装扮,可脸上的那股英武神态却丝毫没有因为他的衣着而减少。
刘立成一进门,也没什么寒暄,直接问我和鬼子六:“你们在哪儿发现陈兵的内存卡的?”
我道:“在他出车祸的现场,内存卡被他卡在树皮里了。”
刘立成听我说完,看了我一会儿,似乎有什么话要问我,但却没有问,而是说:“给我看看你说的那个视频吧。”
鬼子六把电脑里的视频重新打开,然后离开了电脑旁。我也不想再看那个视频,这会儿已经心里乱糟糟的,可不想再添堵了。刘立成一个人坐在电脑面前看,鬼子六重新打开一包烟,自己点上一根,又扔给我一根,他见刘立成全神贯注的看着电脑屏幕,便没有给刘立成递烟。
没一会儿,刘立成看完那个视频,然后顺手把内存卡从电脑上拔了出来,走到我和鬼子六的面前,拉了张椅子做下。
鬼子六递了根烟给他,刘立成摆摆手拒绝了。我以为刘立成要说关于视频的事儿,没想到他却问我:“张承,你刚才说你是在树皮里面找到这个内存卡的,你怎么知道在那儿?”
我道:“我原本只是为小陈突然从医院里失踪的事儿感到有些烦躁,主要是为小陈担心,下午就骑电瓶车去那个废弃工厂转了转。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去那儿,完全是下意识的想去看看。”我见刘立成和鬼子六都一脸认真的在听我说,于是继续道:“到那儿之后,我想起小陈那天在医院里对我说的话,他当时发不出声音,看嘴型是说了三个字,最后一个字是“书”字的嘴型,我就忽然想到他可能说的是“树”字,我完全是瞎猜的,就沿着那个工厂四周的树一棵一棵的观察,转到工厂北面的时候,就看到有一个树的树皮少了一块,看着像是被剥掉不久,我就仔细的看了看那被剥掉树皮的地方,然后就看到了这个内存卡就卡在树皮里面。”
鬼子六沉沉的叹了一口气,没说话。而刘立成则是轻轻的点了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我问道:“刘警官,你是不是想到些什么?”
刘立成淡淡的一笑,摇了摇头,然后道:“那么,那天在医院,陈兵和你说的另外字是什么。”
我道:“像是“坏”、“好”这两个字的嘴型,不过究竟是什么,我没想到。”
刘立成眉头紧锁着轻声念了几遍这两个字,又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然后缓缓的睁开眼睛,一脸不解的神情说道:“应该是陈兵有什么信息想要传递给你们,但是,凭着这两个字的嘴型,实在很难推断他要说的是什么。”
鬼子六又拿起一根烟点上,见刘立成一直不提视频的事,便在一旁问道:“刘警官,你怎么看刚才那个视频?”
我和鬼子六在看到这个视频的时候都惊慌不已,甚至鬼子六给我打电话时说话都是哆哆嗦嗦的,完全是受到惊吓的语气,但刘立成看完这个视频之后,却是一脸的镇定,似乎没有因为视频里的内容受到什么惊吓。
我想,也许是刘立成的职业导致他对什么事情都特别镇定的缘故吧,这也让我暗暗佩服他的心态起来。
刘立成似乎并不想回答鬼子六的问题,而是说:“这个视频,除了你们二人,还有其他人看过吗?”
我道:“我只把内存卡给了鬼子六。”
鬼子六道:“我就自己看了,没给其他人看过。”
刘立成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好。这个内存卡我得带走,对于你们看到是视频,你们两个不要再跟其他人提起。”
我和鬼子六重重的点了点头,鬼子六继续问道:“刘警官,这视频里的内容,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说实话,我俩现在都挺慌得。”说完,他看了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