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ri一早,刘悠便告别了李大哥和那位强悍的大嫂。
小渔村虽不算世外之地,却也静谧安宁是个悠闲度ri的好去处,但刘悠又不是出来度假的,在此优哉游哉的过了三五ri已经是个自己放了大假了,没有常住的道理。李家两口子感念刘悠赶走了那吸血虫似的官差,愣是把腌制好的鱼干什么的往刘悠包袱里塞,弄得他是哭笑不得。这百姓,还真是朴实啊!
出了小渔村往南,行过百里便出了月湖的范围,再往前二十余里就是永乐县,也就入了青州了。而青州首府鸣城,位于永乐县西南三百余里,也正是雷家的大本营所在。刘悠算算时间尚早,也就没有忙着去找雷寂。
这一ri清晨,冬季的第一抹阳光弱弱的穿过裸露的树枝抚摸在大地之上,寒冷清冽的空气夹杂着冬天里特有的气息弥漫开来。刘悠缓缓从打坐中醒来,深吸一口气,只觉得浑身通透清爽无比,待睁开眼,浑没有普通人刚睡醒时那种惺忪,取而代之的是黑若圆珠的晶亮眼神。
可他睁眼所见,却把自己给吓得够呛!
对面的树下也坐着一人,却不是像他那样盘腿运功,而是懒懒的靠着树干,似乎睡得正酣。
刘悠记得自己打坐的时候对面可没有人,而且他打坐可不是睡觉,内功小有所成之后不敢说耳听八方百里,但方圆数十丈之内有没有人经过还是能知晓的,不然哪里敢这般托大?让人一刀宰了做cheng ren肉包子岂不是冤枉!
再一细看,刘悠差点没乐出来,不是旁人,正是那渔村中相遇的老者。
刘悠缓缓起身,好像是怕吵醒了老人,但他也不想想,人家有本事悄无声息地摸到自己近前,自己的动作还能瞒得住?
老者听到动静,也慢慢睁开眼,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这荒郊野外就好似他的卧房一般。顺手抓起身边不知装着什么的葫芦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又似是回味了半天,才深呼出一口气,这一口气之绵长,在冬ri里形成的雾气竟将他整个遮掩起来!
老者也不起身,看了看刘悠,点头认可道:“以你的身份而言,能够坚持每ri行功练习,已经算得上是勤勉了!”
刘悠无奈一笑道:“原来前辈竟一直与我同在,可怜小子竟一无所知!”
老者懒洋洋的瞥了他一眼,不屑道:“我老人家要是能被你发现,岂不是白吃了这些年的米饭?”
“您老说的是,只是不知您要去往何处?要是顺路的话,小子倒也可以一路伺候着。”说着,刘悠大眼往四处看了看,却发现老者只是一人。
老者见他的模样,戏谑道:“别找了,就我孤老头子一个,你的佳人可不在此处。”
刘悠窘道:“前辈莫要开晚辈的玩笑了,让您孙女听到可不好,执剑追来晚辈还不见得能躲得了……”
老头儿却把眼一瞪,不喜道:“喜欢便是喜欢,江湖儿女何必惺惺作态,难道我孙女不漂亮,入不得你的眼?”
刘悠心说您这也太不正经了些,就像恨孙女嫁不出去似的,那般冰山美人我可消受不得。
既然这话没法往下接,刘悠就只好背手而立,等着下文。
“老头子我看你行功的路子倒是有些眼熟,这走路的架势嘛,又像是故人的家学,你可是唐家之人?”说完又径自摇头,“唐家人又怎么可能成了天照的爵爷,不通,不通。”
想了片刻,老头儿似乎猜到了什么,蹭的蹦了起来,一指刘悠道:“有个姓冷的小子倒是自己琢磨了一套功夫,你可是他的徒弟?”
刘悠被他的动作弄得一愣一愣,这做派别说是世外高人,就是一般的老头儿也没这么闹腾的啊?这分明就像是猜中了大人手里拿的是糖果的小孩子的表情嘛!
姓冷的小子?这位说的是老师,那他是个什么年纪啊!老师可是奔六十的人了,难道他已经仈jiu十了?
但提到老师,刘悠只能恭敬抱手道:“前辈说的应该就是家师了,还不知前辈名讳?”
老者一摆手,不已这些礼节为意道:“什么前辈什么名讳,我看你小子顺眼就跟你白活白活同个路,搞这些繁文缛节累不累的慌?你要看我老头子顺眼就陪我说说话,看不顺眼你就自行上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