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凡静静地站在爹娘的灵位前,双眼再次模糊起来。小时候的一幕幕温馨的情景在脑海里一一出现,他的心在滴血。
“爹!娘!”张一凡对着灵位喊道:“凡儿发誓,定手刃仇人为你们二老报仇,为张家死去的人讨债!”
看着那灵位,张一凡眼内的寒芒愈来愈盛,似冰霜一般笼罩住了他的全身。此时,那颗滴血的心也随着誓言封印在记忆里。
伫立良久,张一凡深深的吸了口气。而后,盘膝坐在了爹娘灵位的对面。渐渐的,张一凡的心便静了下来。这种静,静的深邃,超脱出了静,上升到了另一种境界--忘我。这是心灵的升华。
张一凡双眼虽睁却难视寸毫,他感觉到自己仿佛天生就是盲眼,唯独黑暗常伴身边。无边的黑如墨染天幕,无半点闪烁星辰,唯一感觉到的便是自己散发的缕缕荧光。在这无边际的黑暗里,如浮萍的自己飘飘荡荡在流浪着。
孤独,寂寞,绝望侵扰着张一凡,让他身心备受煎熬。突然,就在此刻,前方出现了一点亮光,那亮光闪烁着。这一点光亮给了他希望。
张一凡欣喜地向前走去,如溺水的人看到了前方水中漂浮的一根木头。那光亮越来越大,伴随着轰鸣之声。
然而,就在此刻,那光亮霍然之间变大,滚滚浓厚的气息向张一凡碾压而来。随着那光亮的骤然变大,他惊恐不已。那是一把刀,庞大无比的刀。凌厉的刀芒冰冷彻骨,未临身便让人心神俱颤,别提那刀劈在自己身上会是什么结果。
张一凡脊背发凉,转身就跑。溺水的人临近木头,却看到这根木头在眨眼间变成了鳄鱼。此刻,只有拼命狂逃。
身后的气势愈加猛烈,张一凡的背上隐隐发痛。看到自己面前的黑暗被光明吞噬,张一凡绝望了。
“轰!”刹那间,张一凡感觉自己身体被刀劈中,不觉惊叫一声。无边的黑暗转瞬之间,消失殆尽,光明取而代之。
在祭桌上那烛火依旧跳跃着,偶尔传来沉闷的断芯声。
张一凡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气,喃喃自语:“原来是一场梦!”
此时,张一凡才发现自己衣衫早已湿透,浑身冰冷。再次深深的吸了口气,张一凡抽了几根香,点燃后放在了爹娘的灵位前。
望着爹娘的灵位,张一凡道:“爹!娘!保佑孩儿残躯常存,直至手刃仇人!”说完,双手合十拜了拜。
“咦!”张一凡眼前突然一亮,惊奇地发现灵位上的不寻常。
“恩公张辰之灵位。”这一点没错,错就错在娘的名字上面。张一凡看到了这一丝不妥之处。死者为大,在灵位上无论如何也不能写死者乳名,但在娘的灵位上赫然写的是娘的乳名。“难道是赵叔叔疏忽了这一点?”张一凡眉头微皱,思索着。娘的乳名是爹常叫,一般在府内很多人都知道,只是别人不敢乱说。
而一般来了客人,或者是爹的朋友,在张一凡的印象中,对别人介绍娘的时候,爹从不会叫娘的乳名。而赵叔叔既然是爹救下,肯定会让他在府内盘桓数日,至恢复的日子里,肯定见过娘,那么娘的正式名字也应该知道。
张一凡想了半天,不由怀疑起来。“这问题到底出现在那呢?”转瞬一想,张一凡摇头苦笑。当日张叔叔带自己逃亡,奔的地方就是这古兰镇。虽然没告诉投奔是谁,但一个和你没有关系的人怎么会主动找你呢?没把你当包袱甩就不错了,还去找你!?
此时,一种异样的感觉悄然在张一凡的心里滋生。张一凡深深的吸了口气,平复下心情后不再去想这些。片刻之后,再次盘膝而坐在灵位前,开始修炼起来。
几个时辰后,天色蒙蒙亮的时候,张一凡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停止了修炼。灵龟术运转几个周天后,张一凡便开门走了出去。
看着天色灰蒙,张一凡的心里如灌了铅一样,沉闷。“还是出去散散心吧!”张一凡想到这,便出了院门,直接向外走去。
几个辗转后,张一凡终于看到了花园。说是看,道不如说是闻着花味循来。清晨,那娇艳的花朵上露珠晶莹剔透。看到这,张一凡不由想到了自己小时候与爹娘一起赏花的日子。
“唉!”张一凡长长的叹了口气:“这样的奢求只能在梦里了。”
“谁在那乱叫?”
张一凡循声望去,只见在花园远处亭外,两个卫士模样怒气冲冲向自己走来。
“我...”张一凡正欲开口,为头的卫士打断道:“一看你就知道你是个贼!”
听闻,张一凡不由恼怒起来,自己明明是赵叔叔接来的贵客,怎么到是贼了。当下,急忙辩解道:“我不是....”刚说到这,却见那卫士嘴角不经意的动了下。而这个时候,其中的一个卫士向远处走去。
看到这,张一凡索性不再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