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早已脱去了青涩,害羞的躲进去云层里去了,微暖的旭ri之光直照的他面部有点发麻。一夜未曾休息,整个夜晚就在心惊中数着星星渡过,入骨的寒冷也不能掩盖他内心的丝毫心惊。
对于他来说,这一夜就是煎熬,一种比刀刮骨还痛彻万倍的煎熬,他想知道爹的消息,也为小婢儿担心着。他不知道他的爹是如何逃出府外,那些府丁是否受到林家的责难,还有从没出过府门的小婢儿是否依然不被惊吓。
黑夜就在这种度秒如ri的折磨中过去,他的眼直丁丁的盯着天空,眼眸已变得红丝满布,两眼费力的倾听,想听到假山的动静,可惜穷其一夜也不曾听到丝毫的动静,只有那风声,还有虫鸣声,可是这都不是他想要听得。
他从来没有这一刻觉得心酸,爹为了引动林家的注意力,以这种破斧沉舟之势为他换得一线生机,他乞能辜负,否则他早已奋不顾身了冲了出去。可惜他不能,他只能躲在这个风景秀丽,园se迷人的假山谷内享受这奢华静谥。
当时与老师的离别,那一刻让他酸楚,可是那至多是依恋的一种感伤,而今ri却不同,这有可能是与亲人的生死离别,而且更何况,之所以他徐少阳还可以苟活在这里,是因为亲人的身死所可能付出的代价,这怎么不叫他酸楚、心痛呢!
他猛的抬头迎着这假山谷口,仰天大吼“啊~~~”
可惜只换回山谷内的回音,这声凄厉的痛绝之声,一点也没惊动山谷外的生活,鸟儿仍然在鸣叫,风儿依然在呼啸,就像从来没有听到过这声音一样。
徐少阳在发泄了一通之后,身子渐渐软下来,跪倒在地面上,尖硬不一的石岩块状,刺伤了肌肉也犹如不知。算起来他毕竟还是孩子,在焦急彷徨中呆了一夜未休,就算是铁人也垮了,更何况这样毫无武功的娃儿。
他很想流泪,可是又想到了父亲的坚毅,他咬紧了牙关,不让自己哭出来,任痛红的眼珠,红丝布满的更堪。他陡然想到了一问题,如果,如果说他今ri武功高高在上,那么别说被欺负,就算这林家不轨,又能耐自己何,爹一直让自己习武,他恨啊,他恨自己不听话。
声音自己徐少阳沙哑的嗓中传出,喃喃道:“爹,孩儿不孝,平常未听爹得话,如果不是为了孩儿,爹也不会这样,孩儿一定要把武术习练的特好,如果爹,爹,你真的有什么不幸,孩儿定要手刃这林家”
“咕嘟”
肚中饥饿的声音,一阵乱叫,幸好没有别人在场,否则定会让徐少阳闹得尴尬异常,不过就算如此,徐少阳还是不自然的脸微微一红,举步朝石屋院落走去。站了一宿,焦虑了一个晚上,正是吃粮长身体的阶段,不饿才怪。
然而,刚要跨出,突觉得身下一软,整个人便重重的跌趴在地上,无力之感涌上全身,脑内甚至有了一点玄晕。这是怎么了,他呐闷着,狠狠咬了下下唇,疼痛一下从下唇处传来,也让徐少阳有了短暂的清醒,也一下子明白了是何缘故。
原来,徐少阳站了一夜身焦力伐,饥困难当,久站的双腿也无变得麻木,在开始的心事连连之下,或跪或站都并无不妥,一旦想要进食清醒起来,全身的虚脱无力也就反扑了过来,所以在如此缘故下,腿便站不稳,而脑袋也饿得发晕起来。
只见他在一咬下唇之后,趁着那股轻醒的冲劲,两手用力的朝前爬去,饥饿就像一道催命符,而他唯一能动的就是他的意志力,他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好好活着,然后好好练武,再好好找林家算帐。
眼前的石屋离他仅有十步之距,可是对于现在的徐少阳来说,简直如同千里,他两手伸直,遥遥的看着石屋,他猛一恨劲便向爬去,现在对于他来说“吃饭”就是他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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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山路异常崎岖,左转右回,山石险峻,危石突起,林木高大,他走的很急却很慎重,因为一路行来,他看到两边不时有的行人的倒下,这些可都是他们林家的jing英,任何一人都可以一挡十,然而越往上行走,林霸天的心越沉重起来。
尸体越来越多,可以看出很多都一枪毙命,这实在出乎他的意料,没想到徐天威徐家枪法如此了得,更让他慎重的是,当见到皇室执杀队的人也从少到多的尸体倒在路边时,他的手也微微抖了一抖。
他更有一种后怕,这些年看来徐家还是挺低调的,如果要对付他林家,他也不知是否能挡住徐家的雷庭一击,他甚至有点后悔要攻徐家,不过万幸这徐天威为了儿子,居然放弃了自己的优势,要不然想想那简直是一种恶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