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没问题。只是姐想跟你商量一下,最早,我也要到下个月的月底后才能给你买新包,好吗?”
“好的,好的。姐姐,我谢谢你还来不及哪,还说什么商量之类的话啊。”
何霁莲说时,一把拉住了姐姐的手。为使姐姐能感受到她内心的感激心情,所以手还握得特别的紧。在她把温情的眼光对接住姐姐的目睹时,心里在喊:
姐姐,你能告诉我,你还会买来香水,而且是夏奈尔的,那真的太好了!你真的是我的好姐姐了!但她清楚,这只能是心里渴望着的独白,这毕竟是太说不出口的话呀。
何雨莲目光温情地望着霁莲,心里涌起一阵的疼爱,她情不自禁的也更握紧了霁莲的手,还把另只手掌盖在霁莲的手背上,一直轻轻的抚摸。她心中在感叹自己没有更大的能力来表达出对霁莲妹妹的深深骨肉之情。
“霁莲,你刚才讲,那瓶香水一直舍不得用,顶多只是打开瓶盖闻闻,是吗?”见霁莲对自己的问话没有想回答,而只是以疑惑的神情看着自己究竟会再怎么讲,何雨莲就继续说道:
“这瓶香水,其实你已经用过了,而且还用去了将近一半。”
“是嘛?!”听姐姐这么讲,霁莲心里是十分的惊愕,目光呆呆的紧看着姐姐的脸没有离开过。然而雨莲继续说道:
“我们设计研究院为能帮助国家最后夺取到喀麦隆的那项议会大厦以及国家图书馆的设计与建造项目,我是有一段时间忙得没法回家,但有时我也会匆匆忙忙的回来一次。是哪一天我记不得了,是我突然需要回来拿东西吧。一进屋,看到这只抽屉竟然开着,”何雨莲边说边指了指小梳妆台旁的一只抽屉,“当时,我认为你大概是走得心急火燎,忘了关上吧。在我替你关上抽屉时,看到了抽屉里的这瓶,那时已经只剩下半瓶的香水,而不像你说的,一直没用过只是在今天才被咪咪打翻了流失掉的。当时我也想过:香水嘛总是放在台面上的,为啥要放到抽屉里呢?噢,姐这样讲,决没有,因为你怕我想用故意要藏起来的意思。你也清楚,姐除了天冷搽搽百雀灵外,多年来一般是不用其它化妆品的。我当时理解的是,可能香水很贵,所以你不愿让爸爸妈妈知道。但很奇怪的是,为什么一直放在抽屉里的东西今天却放在了外面,以至让咪咪翻倒在地上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自己清楚!唔?”
听雨莲这么讲,霁莲就一把拉住了姐姐的手臂,还将头贴在姐姐胸前撒娇似的呼叫起来:“哎呀!姐姐,我已经用掉了半瓶了,你知道就知道吧,为什么要把事情说穿呢?这下你叫我好尴尬啊!”
“霁莲,这事我是一定要跟你说穿的。我是一定要让你明白到,常常会有这样的情况——你自以为别人还毫无知觉的事,其实人家是早已洞察到了,可是你却讲起来还在装模作样,大言不惭的,这样会遭人暗地里多大的耻笑呵。我最近偶尔回家,你是料不到我会恰恰看到只有半瓶的香水,但是姐知道你刚才没讲实话。我是你姐,现在把事情说穿了,可使你明白其中的事理。然而别人,很可能就是看到你没说实话,也不一定来说穿你。但人家嘴上不说,心里对你是怎样的印象,怎样的感受呢?当别人要把他对你的这种印象和感受说出口,让你听得到时,那对你已经是很愤怒的谴责了。或者是在什么要紧事的关键之际,是作为完全否定你的证据与理由来谈,以争取一些人的认同。你要是不改,说惯了,将来迟早是会吃亏的,我可不忍心看到我的妹妹真的吃什么大亏哦!改改吧,霁莲,要记住,任何人的身后都会有眼睛在默默地看着她,只是,是近看?是远看?是放大了看?还是缩小了看?你还不知道罢了,所以对自己的言行一定要时时想到谨慎,小心,什么时候都不可自以为是的哟。霁莲,这是姐姐爱护你的真心话,噢。”何雨莲这么说时,以十分亲切的眼神望着何霁莲,并用手指梳理着复盖在霁莲前额的头髪,满是做姐姐的一片爱抚之情。
“噢,噢,我知道了,知道了,”霁莲这么答应着。然而是确实知道还是在敷衍呢?一时叫人很难辨别,其实她自己心里大概也是很不明白的。
“霁莲,时间不早了,该烧晚饭了,爸爸妈妈怎么还没到家啊?”何雨莲这么问时,离开霁莲,到床前撩起床单向床底下张望,同时不停地咪咪,咪咪地叫唤,但却一直看不到咪咪,只得轻轻叹一口气,怏怏地站起来向厨房走去。
“他们大概帮我买东西去了。”
“买东西?买什么东西啊?”
“姐,我下个星期不是要到香港去吗,是我们‘天下会展服务公司’要去办个展览业务。”
“何经理,这个业务是你这个市场部经理招徕的吗?是什么样的展览?”何雨莲边问边进入厨房打开冰箱朝里看,再拿出些鱼、肉、蛋、菜来开始动手洗菜,做晚饭。
“姐,是以我为主组办的,是‘香港国际艺术品暨古董展览会’,展期一个星期。我作为部门经理,需要先到香港去最后落实一下展览地,还要核定合同条件和资金预算,然后和一家已联系得差不多的意大利客户敲定合同。”何霁莲仍坐在椅子上对着厨房说。
“哎呀,你们那个展览不办在香港就好了,我也可以去参观参观。我们的很多建筑设计理念,与别人的艺术创造手法是可触类旁通的,是可相互借鉴吸取的,能参观参观,或许我也会得到领悟,有所启示,会有很多帮助的呢。”
此时,何霁莲边起身去寻找什么东西,边找边随口应答道:“姐,那总会有机会的。”
正在厨房洗鱼,洗菜的何雨莲,忽然听到一阵阵强烈地震颤耳膜,搅动神经,直冲击着脑门的乐曲声声袭来,旋律急转的乐感震动着地板,也震撼着何雨莲,使她忍不住向厨房外的客厅里倾身探出头去张望,只见霁莲跟着乐声,踏着舞步在练习拉丁舞。
见此,何雨莲眉间竟收缩起来,在轻轻要关上厨房门的一瞬间,她的眼光无意扫过了挂爷爷那幅画的墙面,见爷爷的那幅《月光下的并蒂莲》竟不翼而飞,心头不由一骇,震惊地喊出:“咦!——,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把菜都洗好,锅里的油也热了,何雨莲拎起鱼滑入油锅时,强烈且急转的乐曲声又突然猛响在她的耳边。回头看,是霁莲拉开门,将身靠在门框上在喘气。
“这是什么曲子啊?吵是吵得来。”
“是〈马刀舞曲〉呀,我就喜欢这样的曲子。热烈、奔放、刺激、兴奋。”.
“好像拉丁舞曲子不都是这样吵的吧?去把dvd关了吧。”
“爸把我的许多碟片都不知道放到哪里去了,找不到,我就放这首曲子来练了。”霁莲说着,转身到客厅里去关上了dvd,客厅里立刻就显得安静得多了。
何霁莲走过来,依然将身靠在门框上,拿了毛巾擦脸,擦颈脖,同时哼着《马刀舞曲》的节奏,神情仍沉浸在热烈、奔放、刺激与兴奋中。
“姐,我在跳舞时身体过于紧绷,弄得面部表情紧张得不得了,刚才就是在练身体肌肉的收紧和放松问题,还有,是与舞伴眼神的交流,我都把握不好。”
“你跟我说跳舞,我却不知道如何与你交换感受。姐不会跳拉丁舞,也不会去学。”何雨莲边操弄着锅勺边回答霁莲。
“姐,老师要求我,跳舞时要与舞伴有眼神的交流。可是有的臭男人,用**辣的眼睛盯着不放,个个倒像是只红眼狼,好像恨不得把我当兔子,好带到窝里去吃了,这叫我怎么和他们交流啊!对这种人我倒不是怕,而是觉得极其的讨厌,毫无绅士的风度!”霁莲话虽这么说,但,仰起头,面朝房顶,将双手拢了拢后垂的头发,再用力左右地甩了甩,那张开的嘴显出笑嘻嘻的神情,看来是非常非常的开心,兴奋。
“那,你在挑选舞伴时心里有个数好喽。”何雨莲则嘴角略显微笑地答道。
“伦巴!恰恰!桑巴!吉特巴!嗨!!不要说跳,就是喊喊这些名称我都觉得是浑身有劲!姐,你真不知道,跳拉丁舞真的是很有劲的哎!”何霁莲情趣昂然地说着走到水斗边去搓毛巾。
“霁莲,好像有人在敲门,你去看看。”何雨莲忽听到敲门声,就呼叫霁莲去开门。
“嗳,是像有人在敲门。”何霁莲答应着,挂好毛巾赶紧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