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筱听到刘奇说公子回来了,兴奋的小家伙蹦了起来,脚底也加快步伐嘴里喊着:“公子回来啦”拽这刘奇朝厅堂跑去。
胭脂虎在他们身后,听到这句急忙颠着小脚追他们二人“你们说什么?”。两小家伙齐声喊着:“公子回来了。”
他们两人这一嗓子,院中走动的人都停下了,瞬间似乎反应了过来:“公子回来了?公子回来了!”丫环婆子家丁相互转告,一会的功夫这个好消息就传遍整个梅耶府。
厅堂之内月下刚完账目,脸上的盈盈微笑还没褪去。这一两个月各处的加盟陆续开了起来;之前资金周转的问题顺利解决;晋香府的供煤的利润是源源不断的流入;今年茶叶也没有积压库存,只等开春新茶到货;就连《云摘》在朝廷的压款也顺利回了账。
月下收好了账目,笑着对坐在对面的李恩喜说道:“有劳李姑娘了,账目很清楚。公子了定会很高兴。”
李恩喜微微一笑:“公子走了有两三月了,是不是也快回了?”
话音没落忽然门被推开,童筱拉着刘奇,之后是胭脂虎,三人冲进了房间。“娘,我爹回来了!”他撒开刘奇的手,扑到月下身边。
胭脂虎跟着进来,着这场景扑哧一笑:“这童筱,你干爹可还没答应,你便叫娘叫的如此亲热。”
童筱靠在月下身上,着胭脂虎,又梁月下:“反正,反正,干爹会答应的!”他冲胭脂虎,撅了下小嘴,哼了一声不再理会胭脂虎。“娘,我干爹回来了,咱快去接他吧……”
月下是这宅子的女主人,虽然不像童筱般七八岁孩子的毛躁。不过也是脸红心跳,站起身来,又想去接人,又想回去梳妆,倒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李恩喜站起身来:“我去唤那何里钵回来”说着她便朝外走。胭脂虎也说道:“我去安排府上给公子接风,你们两个小不点儿,不许缠着姑娘,快去书去!”她故意假装板着脸对童筱嘱咐到。
童筱跳到胭脂虎面前,冲她做个鬼脸,招呼着刘奇去书房,他哪得进去书,只不过怕胭脂虎唠叨,找个清静玩去罢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梅耶府欢天喜地张罗等着王旁回家,王旁此刻正带着送给包大人的礼物,奔往开封府,一路上他心中愈发的疑惑。
王旁等人自从进了汴京城,小五就很兴奋,街边的建筑鳞次栉比,勾栏瓦肆酒楼邸店,各式招旗迎风舞动;歌女红楼妓院,花枝招展的女子从楼廊处搔首弄姿,更有各色杂什店铺,临街而立。一水汴河穿城而过,河面已经结冰,犹如在城市中穿上一道闪亮的银线。
小五目不暇接左顾右盼,李锡哩坐的马车也掀开车帘,贺铸探着小脑袋,新奇的着眼前的世界。王旁命蔡京带贺行远父子和小五去锦绣楼,吃些东西再回梅耶府等他。他自己则陪着李锡哩去枢密院报上文牒,并由枢密院安排了李锡哩的住宿。
王旁安顿好了西夏使者,先到王安石府上,只有母亲在府上,王旁怕母亲多唠叨早日接柔儿进府的事,赶忙问明父亲王安石去处,告辞了母亲。
王旁出门碰到元泽带着刘奇回来,元泽告知父亲正在包大人府上议事。王旁辞别元泽直奔开封府,元泽则打发刘奇去梅耶府送信。
一路上王旁总觉得有哪不对劲,城中气氛压抑,这种感觉似乎无法形容,比如往年进了腊月,街上买卖热闹非凡,人们带着笑意采购过年应用之物,而今天在街上到的却是,人们面色凝重形色匆忙。
在他出使西夏之前,正是锦绣楼和云轩刚开张,他几乎每天都会在城里走上一圈,去自家的生意。那时候走在街上,路边店铺和行人不少认识他的,都会和他打招呼。这次回来,似乎人们都没注意到这个风尘仆仆的人,就是那个意气风发的王公子。
王旁琢磨着,这人也太健忘了,还好有人认出王旁,“王公子,有日子没见您了?又出门了?”说话的正是锦绣楼的常客。
王旁笑着说道“呵呵,刚回来!”说完他拽住那人问道:“这段时间城里没啥事吧?怎么大年底的着这么冷清?”
那人左右,低声说道:“您刚回来,肯定不知道,皇上病了。有些日子没上朝了。”
王旁闻听心里咯噔一下:“有这事?知道什么病吗?”二人从高声招呼变成了窃窃私语。
那常客摇摇头:“咱小百姓哪知道”说着他又左右,见身边没什么人接着说道:“大伙都怕皇上那个,不敢多准备过年的东西,万一那个了,年就别过了……”
王旁知道他说的“那个”是指皇上驾崩,心中也是一紧。听了这个消息,他加快了步子向开封府走去,一边走一边想,若是走开封府前门,必然经过大堂,大堂通道的两侧都是像左军巡院右军巡院,正厅右厅架阁库史院这样的办公机构。来回通禀时间长不说,自己拿东西也不方便。于是他绕过开封府正面,直奔包拯内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