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宇轩在书房里坐着,他的书房一直是私人领域,别人无法进入。 而此时,慕浅歌站在书房里,离着欧阳宇轩大概有一米的距离。 欧阳宇轩双手打开,撑在书桌上,看着面前的慕浅歌,道:“慕捕头,你什么时候对这些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事这么上心了?” 其实对于欧阳宇轩来说,那些女人可有可无,还不如他的鹰,他的汗血宝马一般宝贝。 “难道王爷不想知道真相?” “不想。” 欧阳宇轩眼神清明,他说的是真话。 “不管她是不是被冤枉,我都没有任何兴趣知道。” “我觉得,王爷您至少,给皇帝陛下一个面子。我明日去询问那几个女人,看看他们的反应。也好给王爷你一个正当合法的借口。” “那也好。”欧阳宇轩挑挑眉。 慕浅歌此时看向了欧阳宇轩的脸,她问了一个似乎很难为情的问题,道:“王爷,睡觉的时候不喜欢别人在身边?” “是的。” “为什么?” “不安全。” 慕浅歌垂下眼帘,心道:这人的心理疾病还真的需要治疗。 比他小的定王都妻妾成群了,他还是光杆司令一个,估计是这个原因。 “我不喜欢别人离得我太近,也不喜欢我睡觉的时候,有人在旁边。我最信任的女人是永嘉。除此之外,哪个女人都别想踏入我的禁地半步。”欧阳宇轩说完了。 他仿佛没有看到慕浅歌脸上大大的“为什么”三个字,直接挥手让她下去了。 慕浅歌退了下去。 他此时,看了看桌子上的灯盏,摸了摸自己的喉咙。 自从四岁开始,他就一直发噩梦。 有人趁他熟睡的时候,两只手狠狠的掐住了他的喉咙,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拼命挣扎,然后清醒过来。 自从自己成年立府之后,情形好了一点,但是这种不允许别人在自己睡觉的时候接近的怪癖却始终都没有好。 归根结底,是对人的不信任。 铃兰被抓走了。剩下的三个人兔死狐悲。 湛梅哭哭啼啼的说:“这可怎么办,王爷都说要处死她了。” 玉玫也没说什么,只是绿堤低声说:“少了一个不是更好。” 玉玫愕然抬头看着绿堤,道:“你怎么说出这种话,难不成,铃兰的药粉是你换的不成?” 绿堤白她一眼,一言不发。 玉玫问不出所以然来。她独自坐在桌子旁生闷气。 “听说,那个六扇门的慕捕头又来了。”绿堤这个晚上却不像以前那么超然物外,而是开口谈论了:“总觉得这个慕捕头和王爷有点不清不楚的关系。” “绿堤,你说这话,我还有点不适应,怎么看,都不是平时的你啊,你平时的超然,不过是装出来的吧!” 面对着玉玫的指责,绿堤淡淡一笑,道:“我说,你们不是想抓住王爷的心吗?总得知道王爷的心里喜欢什么样的人。”她抓着白瓷茶杯的盖子,道:“我都要怀疑,王爷是不是断袖之癖了。” 玉玫冷哼一声,偏过头去。 湛梅打圆场,道:“好了,我们还是准备一下,明天该怎么说吧。明天那个慕捕头大概就要来询问我们了。” “怎么说,还能怎么说?当然是实话实说。反正我也没有做过。”玉玫朝着两人翻了个白眼儿。 本来以为铃兰是个不好对付的,没想到铃兰一倒,这绿堤反倒是个不省心的主儿了。她玉玫以前怎么没有看出来呢? 慕浅歌这几天干脆就在靖王府住下了。 平日里点卯都免了。一则不方便,二则是太形式主义。 玉玫,绿堤,还有湛梅进入房间里,只见房间里放了一个屏风。 她们想好奇的往屏风后面看,都被侍卫给拦下了。 这个模糊的只能看清人影的轻纱屏风,是特产之一,被慕浅歌搬来用了。 她此时在屏风后面,开口问道:“我问你们几个问题,你们要老实回答。” “你们知道不知道铃兰私自藏药粉的事?一个一个的说。” 湛梅和绿堤摇头道:“不知道。” 玉玫抬头尽力想看清楚屏风后面的人,道:“恕我直言,谁不想让王爷宠爱自己,我觉得铃兰带着那种药是可能的,但是别的药嘛,那除非就是她自己找死了。” “你说的也是。” 慕浅歌继续问:“你们的房间布置如何?” “我们四个人挤在一个小院子里,一人一间房间。铃兰的房间在最东边,我的房间挨着她的房间,玉玫的房间在最西边,就这样。” 湛梅说四个人挤在一个院子里的时候,语气中多有幽怨,好似是对这种生活并不满意。 慕浅歌点头,算是弄清楚了他们的房间布置。 她刚刚也是去看望过了铃兰,这么总结下来,这件事相当简单,一个急着往上爬的女人,打算用自己的秘制春药,发挥一点作用。但是却被人换成了药粉,这是一个相当平常的调包计。 铃兰的主要怀疑对象是一直与她不对付的玉玫。 玉玫头脑也是精明,一直跟她过不去,铃兰一口咬定,八成是她做的。 “很好。”慕浅歌点头,继续问道:“那么,昨晚,你们都在干什么?” 她问的时间就是欧阳宇轩中毒的时间。 说来好笑,欧阳宇轩中毒的时候,铃兰还正打算打扮自己,来一个别有用心的偶遇。说明她知道药效发挥作用的大概时间。 该说她精明好呢,还是说她愚蠢好呢? 这个行为,哪怕是侥幸成功了,欧阳宇轩估计也不会对她青眼相看。 慕浅歌此时对欧阳宇轩的性格脾气有了一些了解,心高气傲,而且胸有城府的人,怎么可能会让别人玩弄于鼓掌?如果铃兰得手,恐怕欧阳宇轩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杀掉她,来维护自己的自尊。 三人面面相觑一会儿,异口同声的道:“我们各自都在各自的房间里,也没有人可以证明。” 嗯?这是串通好了口供? 慕浅歌一皱眉,道:“你们都下去吧。” 三人都起身下去,而玉玫还是不死心的想透过这轻纱屏风看慕浅歌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