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似君心,花开未逢君。”沉默良久,杨广回过神来,口中默默念着这情意绵绵,带着无限伤感的字句,眸子中尽是忧郁地回头望了眼冰雪覆盖的远方,怅然若失地叹了口气,心中默默道:“最难销受美人恩!我杨广有何德何能让佳人垂青与我?文姬,你可知道本王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好!”
在杨广想来自己与裴文姬不过一面之缘,彼此虽然有好感却也谈不上情深意浓。他却不知,这个时代的女子,特别是裴文姬这样的才貌双全的大户少女,遇到一个自己能够看上眼的夫婿是何等的困难。正如裴文姬信中说讲,一面之后,相见无期,这种深深的遗憾,或者是最能打动人心最怕寂寞的情愫,让人容易一见钟情的最大原因吧!
“此去京师,不到五百里路,天气若能继续转好,不过十ri便能到达京师。”
“听闻如今大兴城比原来长安城兴盛十倍,使天下皆赞宇文恺之能,本王羁留在外未能回京参加新京师启用大典,崔统领从京师出来,不知这传闻可是真的?”杨广看完书信深沉地思索了片刻,再回过神来时,整个人便如雨后的新竹,青翠挺拔,浑身透露出一股轻松自信的气度,给人一种焕然一新,俊逸潇洒的感觉,眼神深处中的郁郁寡欢一扫而空,再不复那落寞的样子,。
崔颢被杨广前后不过一刻的变化震惊,有些发傻地望着杨广,不自觉地点了点头,“王爷若亲眼所见,会觉大兴城之雄伟更胜传闻十倍,现在容臣买一个官子。”
“崔统领的话让本王恨不得插翅飞回京师呀,也只有如此雄伟的京师,才能体现父皇的胸怀抱负与志向,才能孕育出我大隋荡气回肠的英雄豪杰。”杨广朝崔颢微微一笑,看了看李彻,目光又在虞仁孝脸上扫过,理解地点了点头后扭头望着李靖问道:“阿靖,我若举荐你到凉州为官,你可愿往?”杨广语气顿了下,看着李靖的反应,曼斯条例地接着道:“还是愿意随我入并州,抑或留京入三省六部?”
“谢殿下对李靖的抬爱,李靖先要恭喜殿下!”李靖朝杨广抱拳道了一声恭喜,见杨广疑惑地朝他望来,也不解释,轻轻一笑便接着道:“目前李靖还无出仕之愿,望殿下详查。”
“哦?”李靖的回答让杨广不仅有些微微意外,一脸紧张地回头望着李靖,史书记载李靖少有大志,为何今ri自己给他舞台,他却退缩,莫非心有顾虑?杨广心中想着不仅脱口问道:“这却是为何?莫非阿靖你不想出仕为官?”
李靖一笑,“治国、齐家、平天下是每一士子心中的梦想,李靖身为士子又怎会五次梦想?然而若国不治,家不宁,何以平天下?南朝便如家国之疥癣,一ri不灭,天下一ri不能统一,其他终究是镜花水月。突厥势大,牵制我朝北边大量兵力,虽与我朝南下统一有莫大关联,也正因为此,以我朝目前情况,也只可消弱其实力,若想永远去此厚患,绝非一ri两ri之功就能见效。以李靖现在的年龄,资历尚浅,去凉州抑或进六部也未必能发挥所长,在下还是希望能够跟随殿下左右,待胸中充实,再出仕不迟,以免有负王爷期望。”
“恕靖直言,莫非王爷已经过想通此番回京的对策?”李靖微微一顿,有些奇怪地望着杨广问道。
在此前,杨广最终也没有能够选出一个经营凉州的合适人选,此番凉州羁留四万难民,使凉州的潜力一是提升道一个非常重要的地步。经营得当,出西域,进突厥,入关中,由凉州莫不易如反掌。窦荣定为人谨慎,地位又不在杨广之下,虽然如今与杨广达成合作,却很难依为心腹,一旦北边稍稳,窦荣定迟早要被调回京师。如此凉州没有一个得力的手下坐镇杨广根本就不放心,这块要地将来甚至能关系道他的身家xing命,杨广隐隐有些想让李靖担此重担,闻言不仅一些遗憾,不过看看李靖现在年龄,见他虽然沉稳却难以摆脱少年的俊秀稚气,也知道不能cao之过急,闻言笑着摇了摇头。
“哦!王爷请恕李靖困惑,既如此,为何李靖感觉王爷如掉下千斤重负?给人一种洒脱除尘的感觉?”
“有何可忧?”杨广悠然地抬起头望着李靖问了一声,不待他回答,便一脸微笑地接着道:“阿靖认为若世间有人,打我骂我,辱我欺我,吓我骗我,谤我轻我,凌虐我,非笑我,以及不堪我,本王该如何处治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