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是因为看到了捕蚊草发出的光而来的。
两株捕蚊草已经长到了十米高。
这个高度其实已经不低了,浅水湾附近没有楼房,竹子或是一些树都不算高,所以这两株捕蚊草已经可以算是浅水湾附近的第一高度了,这么个高度,再加上捕蚊草晚上发出的光亮,不吸引人注意才怪呢。
现在浅水湾附近的昆虫几乎没有多少了,所以捕蚊草就必须要扩大吸引范围,于是每天晚上捕蚊草叶片的亮度就有越来越大的趋势,浅水湾离外面的马路不到三里地,轻轻松松就能看见,而这两人就是被捕蚊草的光亮给吸引过来的。
“屋子里有人吗?”
秋白正在屋里换装备呢,晚上他准备和黑眉一起出去,看看黑眉捕猎的地方,以黑眉现在的体型,秋白觉得那个地方肯定猎物极多,说不定就会有什么发现,到时候能捡个漏啥的,听到外面有人喊,还以为是附近的人呢,于是就叫宁佇过去瞅瞅。
宁佇走了过去,把木门打开,外面站着两人,一男一女,女的大概二十七八,男的也就差不多,宁佇也以为是附近的农民呢,“怎么了?”
“你是这屋子的主人?”那女的脸上挂着笑意:“很冒昧这么晚过来打扰。”
宁佇的xing子温和的很,闻言回道:“没事儿,不过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
“那个我是镇子里的人,今天从那边回来,走到马路上,看到这里有亮,就像路标一样,很好奇嘛,所以过来看一看,如果不介意的话能不能让我们进去看一看?”
宁佇也不傻,一个陌生人怎么可能随便让他们进来呢,虽然这两人里还有一个是女的,而且看穿着打扮好像不是普通人的样子,不过宁佇还是为难的道:“真不好意思,现在天都晚了,要不明天你们再过来?”
后面那男的上前了一步,正想说话,秋白也从屋里出来了:“咋啦?是谁啊?”
宁佇回道:“不认识,不过他们说是镇子里的,看到捕蚊草亮,所以想进来看一看。”
秋白皱着眉头走了过来,打量了下这两人,女的梳着短发,脸庞白白的,很jing干的样子,后面那男看着有些傲气的样子,秋白冲他们一点头:“两位,这么晚了你们要进来看一看?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坏人?你们走吧,要看明天看。”
后面那男的粗声粗气的道:“兄弟,这位是我们龙潭镇的杨镇长,刚才从幸福七队回来,杨镇长一天ri理万机,能过来看看你们这院子是你们的荣幸,你们还敢拦着?”
镇长?秋白和宁佇有些吃惊,不过秋白一听这位的语气心里一下子就不爽了,我管你是什么镇长市长的,大晚上一个陌生人说要进别人的屋,没当成贼来打就不错了,当即一瞪眼:“我管你是谁呢,慢走,不送。”说完就要把门关上。
杨镇长顶住了门,回头先瞪了后面那男的一眼,对秋白笑道:“大兄弟,我同事不太会说话,是我们冒昧了,我也知道我的要求有些不太合理,诺,这是我的工作证,大兄弟你看一看。”说完递给秋白一张工作证,又接着道:“是这样的,我看你这屋子别具风味,这屋顶上的都是爬山虎吧?刚才你妻子还说了捕蚊草,想必大兄弟你是花农?而且肯定技术很好,我对养花养草啥的也有些爱好,所以有些见猎心喜。”
秋白不置可否,把那工作证拿在手里很仔细的看了一遍,这种证件他其实也没见过,不过看起来倒真不像假的,这上面的名字叫杨慧,应该就是这个镇长的名字:“你真是镇长?”
“你废什么话?我们杨镇长还能骗你这个农民?”杨慧还没说话,那男的就气冲冲的道,把秋白一下整乐了:“我和你领导说话,哪有你说话的份?拍马屁你也不用这样,国家领导视察基层还得亲民呢,你也就屁大点官吧,满瓶水不晃,半瓶水晃荡,杨镇长,既然你是镇长,那你进来吧。”
秋白说着,把门让开,杨慧糊里糊涂的就朝里进了,秋白然后把门一关,笑嘻嘻的道:“至于你这位就在外面等着吧,我们农民穷得很,没时间招待你这种大爷。”
外面那男的气得爆跳如雷,想砸门却又不敢,只能在外面画着圈圈诅咒秋白,感慨一声穷山恶水出刁民。
秋白没给杨慧手下面子,杨慧表面倒是看不出来什么怒意,从她一走出这个院子,就觉得一股凉意扑面而来,就跟开着空调似的,外面的燥热都被隔开,如同两个世界。
爬山虎的枝条下面挂着好几个灯,灯也正亮着,把这里面照得亮亮堂堂的,杨慧扫了一眼,心里啧啧称奇,这个农家院真是内有乾坤,这夫妻俩真是太会享受了。
“大兄弟,这爬山虎都是你们自己种的吗?种了几个年头了?”
“一年。”秋白其实对这个镇长也没啥好感度,所以语气相当敷衍。
“那你们可真有本事,夏天呆在这里面真是凉快,这种天然空调就算是城里都没有,大妹子,你找了个有本事的老公。”杨慧不愧是当镇长的,眼见秋白好像有点不高兴,转而就和宁佇开始打感情牌,因为一看面相就知道宁佇这个人脾气相当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