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亭候心里一凛,暗道:“果然。”
脸上却不动声色,淡淡的道:“看来我的仇家还真不少,俗话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那你说说,你都知道哪些人?”
李易道:“人名我是不知道的了,我大哥也不会跟我说这些,不过好像有做橡胶生意的。”
陆亭候心道:“最大的橡胶生意,除了我,那就是康巴的印尼农林总公司了。”
李易又道:“还有做香料生意的。”
陆亭候心道:“那是菲律宾富商布鲁兹。”
李易又道:“象牙生意的。”
陆亭候心道:“大马富商董平人。”
李易又道:“咖啡生意。”
陆亭候心道:“马来西亚政府原来也要对付我,这我倒没看出来。”
李易咳嗽一声,又道:“好像还有什么钉枣木,也不是梨木什么的。”
陆亭候心里咬着牙暗骂:“干你妈的刘平安,你跟你爹刘允文都不是个好东西。”
李易胡乱说了一通,便不再说了。
陆亭候的两条眉毛渐渐拧在一起,会客厅里气氛有些凝重。
小九忽道:“陆公,这小子胡说呢吧?”
陆亭候霍的起身,道:“行了,别说了。”
小九头一次见陆亭候当着外人生这么大的气,便不敢多说什么。
陆亭候离开椅子,在大厅里来回踱步,忽然拿出电话来。
李易心道:“别别别,千万别给你那些生意上的熟人打电话,要不然我肯定露馅。”
还好,陆亭候手指动了两动,没有按键,他心里清楚,这种事情要是直接问。不会有任何结果,只有暗地里派人打探。
忽然,有陆亭候的手下闯进来,道:“陆公。咱们岛子外面发现有很多快艇,看样子像是菲律宾政府的,就在海上停着,咱们发现以后,他们先撤了。现在怎么办?”
陆亭候吼道:“你进来之前为什么不敲门?!这还用我教你吗?!”
说罢用力扔出一只烟灰缸,那人微微一躲,烟灰缸打在门框上,跌在地下摔的粉碎。那人没敢再多说话,灰溜溜的转身出去了。
陆亭候喘着粗气,对李易道:“那些菲律宾的船队是跟你一起来的吗?”
李易道:“什么船队?我不知道啊?我们自己坐船来的。”心里却道:“这帮菲律宾人,真不够义气。我在这里出生入死,他们却先跑了。”
陆亭候心里很乱,忽道:“不管了,这岛不是菲律宾的领圭,他们轻易不敢过来。吩咐下去。把旧货拿出来,今晚一定要做成。其它的事以后再说,难道我真的能叫这些小丑压制住了?我赢了几十年,难道真的会输?我才不信!”
李易心道:“旧货?什么旧货?”
陆亭候小九把李易带出大厅。跟着他到了楼前,又把那些厨具都拿了出来。
李易心道:“难道这老家伙手里还有小孩和女人?”
可是等陆亭候的手下把东西端出来时。李易却一下子明白了,原来陆亭候的手上端上来几个玻璃器皿。里面用液体泡着的正是人脑,另一些估计就是人肉了。
李易视之欲呕,才想起陆亭候曾经说过,他以前试验过几次,已经杀了不少人了,这些东西一定是以前留下来的。想必是时间放的长了,不合心意,要用新鲜的。
但是那女人被炸的烂了,小孩又被救走了,于是只好用旧货代替,看来陆亭候有些等不及了,这才急于行事。
过不多时,姜丰年被从楼里带了出来。
陆亭候呼吸有些急促,但声音还尽量保持稳定,道:“丰年,我今天生日,过了凌晨四点,我就是八十岁的人了,你今天务必要给我把菜做出来。别的事你不用多想,就用这些旧货来做吧。”
姜丰年看向李易,陆亭候道:“丰年,别理别人,只管做菜。那菜谱已经被炸坏了,不过凭借当年你对这菜谱里精神的理念和领会,我想你一定能成功。”
姜丰年心想反正这些人脑人肉已经取了,不用另外杀人,迫于形势,便给他做了吧。
当下姜丰年深吸一口气,来到灶前,换上了工作服。
陆亭候叫手下人把各种材料都搬出来,放到姜丰年的身旁。
李易见这些材料大部分都是药材,每一样都制作的十分干净,像工艺品一样摆放在盘子里,任姜丰年选择应用。
姜丰年当年对这道菜的菜谱理解的确实颇深,心里清楚的很,虽然这菜有伤天理,但是其中的一些道理可以说是通天理达人欲,给了他很大的启示。
姜丰年久已不动厨具了,这时渐渐进入状态,手眼配合到位,刀法干净利落,李易看着看着,甚至都忘了姜丰年是在做一道极为变态的菜。
只见姜丰年先叫人把那些药材按他要求的量挑选出来,逐样放到水里浸泡,又用大火急攻,等到水汽沸腾之时,再把蜂蜜、黄酒、阿胶兑入烊化。
水汽蒸腾中,李易隐约见到姜丰年嘴微微一张,把那颗胶囊吐到了药水里。
李易心道:“这样也好,刘平安的事就暂时放在一边吧,我先活命再说。”
姜丰年吐出胶囊,不见有人发现,心里更是轻松,转身拿过一只杀好的小母鸡,斩去头足,肚子剖开,洗去肠腑,又用刀子剃去了不必要的骨头,最后填入了九枚大枣和那一瓶女人的经血。
陆亭候见姜丰年忙碌着,心里渐渐安定,回想起这些年来,自己无时无刻不在想象着这道做成之后会是什么样子,此时一见大功即将告成,心中的欣喜之情无法言说。
李易却慢慢的把大拇指关节轻轻脱掉,只觉手上的绳子一松,立刻缩回拇指,轻轻夹住绳套,以防绳子滑脱,又慢慢的接回了关节。
只见姜丰年动作越来越流畅,就像是跳舞一样,刀起勺落,叮当作响,节奏明快,有如音乐。
姜丰年把那小母鸡轻轻放在砂锅里,倒入清水,微微没过鸡身表面,又在清水里加入黄芪、薏米、灵芝、红参。
姜丰年把盖子盖好,下面开了小火,又用一根细长的竹棒放在火上烧,烧了一会儿,姜丰年拿起竹棒,看了看烧焦的部分,便又把火调的稍微大了些,又用竹棒试验,直到合乎心意。
砂锅里炖着鸡,姜丰年左手已经抄起了一个罐子,伸手进去,却抓出了一把土。
李易大奇,不禁向陆亭候问道:“他用土要干什么,做叫花鸡吗?”
两人虽然是敌对状态,但李易问的是跟这道菜有关的事情,陆亭候难得有知己,虽然明知道李易必定不懂烹饪一道,于这道菜就更是不懂了,但还是乐意回答。
陆亭候道:“这土并不是用来和泥做叫化鸡的,叫化鸡虽然好吃,但是没有药用价值,那层泥土不过是用来均匀传热的。而我这土是用来煮汤用的。”
李易更是奇怪,土居然也能用来煮汤?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