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因为出了点事,很多东西都不记得了。这些你不要贸然在她面前提及。”他不放心的说。
乔娆娆低下头,声音更低了,就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我知道。”
忽然,她又想起那天餐厅里出现的男人,脱口问:“那那个男人是……。”她记得那个男人很英俊,当时就站在她身边。好像很紧张很关心她,两个人神态也很亲密。不会是——
“她现在和他在一起。”秦慕抉语气淡淡。
乔娆娆惊讶的抬起了头:“你的妻子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你都不会嫉妒吗?”
他笑了笑:“嫉妒,可是我更不想伤害她。”
如果她是真的失忆了,一旦他自私的非要她记得他,只怕会勾起一年前的那场梦魇,加重她的抑郁症。可她若是装失忆,那么他就更不能靠近她了。
他觉得现在也不错,保持适当的距离。能让他时常看到她,知道她过的好,这就够了。即使她身边有别的男人,他也能强迫自己不去看,不去想……
乔娆娆摇摇头,似乎对他的话,无法理解。
“那么,你现在还爱她吗?”她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过去现在以后,会一直一直的爱下去。”说出口的答案,令他都惊讶。如果她注定要离开他,他真的不确定自己以后,还能否爱上另一个人。
“我懂了。”乔娆娆笑着拍拍他的肩膀:“秦先生,要加油哦,我支持你!”
走出帝升,她已经在心中下定了决心。一年前,她没能将他拜托给她的戒指,送到她手上。一年后,她一定要帮助他,重新给她戴上戒指,许下爱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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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NA鉴定报告出来的时间,比想象中快。不过一个星期,夏桐就被通知去了医院。
医生的表情有些遗憾:“很抱歉,夏小姐。经过专业的鉴定,您和夏乖乖小姐是母女的可能性很低。”
握着鉴定报告,夏桐在走廊里坐了很久。
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有点难过、有点怅然,更多的则是遗憾。真的很遗憾,毕竟她是那么的喜欢那个孩子。
但如果、如果她真的是她的妈咪,如果真的是……她想,她现在的愤怒应该会多于喜悦吧。
她会恨那个一直故意撒谎,将她蒙在鼓里的男人。
好在,他并没有骗她,幸好。
将鉴定报告收到包里,她走出了医院。临上公车时,她却忽然想念起那个孩子了。后天,她就要和顾颢然回美国了。
之后的整整三个月,她都不太可能会有机会和她见面。
怎么办?一想到这些,她就觉得很难过。
“小姐,你到底上不上车啊?”公车司机见她怔怔的站在门口,一副欲上不上的样子,不禁急了。
她这才抽神回来,不好意思的说:“抱歉。”
接着下车,等到了后面另一辆方向不同的公车,走上去,刷卡。
她想,就算是作为普通朋友,她也该和她去告个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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珞阳小学,此刻正是放学的时间。
夏乖乖收拾好书包,正想出教室,好朋友胡雪忽然跑过来:“乖乖,你妈咪来接了!”
妈咪来了?
小乖乖开心的甩下书包,蹬蹬蹬的跑了出去。
教室门口的走廊上,夏桐正背着身看橱窗里展示的彩笔画。忽然感觉到身后一阵风,接着腿被一个身体紧紧的抱住,软濡濡的声音传来:“妈咪!”
夏桐笑眯眯的低下头,除了夏乖乖这个粘皮精,还能有谁?
她蹲下身体,摸了摸她软软的头发,问:“放学了?”
“嗯嗯嗯……。”乖乖讨好似地猛点头:“妈咪是来接乖乖放学的吗?”
“嗯。”夏桐说:“今天,妈咪请你吃饭。”
“啊真的吗?”乖乖露出好期待的表情,“那妈咪等我一下,我进去拿书包。”
夏桐笑着说:“去吧。”
一走进教室,夏乖乖就掏出手机,按下了一串号码,心里却贼贼的笑起来。
笨蛋爹地,不要说我没有给你机会哦,妈咪抓不抓的住,就看你自己咯!
夏桐牵着乖乖走出校门,谁料她却站着没有动了,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四处乱窜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怎么了?”她问。
“没……没什么。”她避开了她的目光,明显话里有话。
夏桐皱起眉,可疑,很可疑!
两个人就这样在门口,站了五分钟左右,一辆车型流畅的商务车忽然停在了校门口。黑色的车身在已经暗下来的夜色中,被陇上了一层若有似无的神秘感。
这车……夏桐捏了下心口,按捺住有些要凸起来的心情,尽量装作自然而平静。
车门被打开,熟悉的身影从车上走了下来,看到来人,夏乖乖‘惊喜’的叫出来:“爹地!”
接着一路拉攥着夏桐的手,跑到了那人身前,仰着头,好开心的样子。
“爹地,你竟然来接乖乖放学了!我没有做梦吧?乖乖真的好高兴哦!”
秦慕抉用手掩唇,尴尬的咳嗽了一下,目光不经意的扫到了她身上。
“好巧。”他说。
“好巧。”夏桐也讪讪的笑起来,为毛她觉得一点都不巧。胸口闷闷的,好像被人出卖了一样。
“爹地。”夏乖乖摇晃着秦慕抉的手,扬高了声音:“妈咪要请乖乖吃晚饭,你也一起去吧。”
他朝她看了一眼,夏乖乖心领神会的望过去:“妈咪应该不介意,爹地跟我们一起吧?”
夏桐摸摸她的头发:“怎么会。”
这下,她一定以及肯定,自己是被夏乖乖这妞,给出卖了!不过心里却有些隐隐的雀跃,似乎她也一直在期待着,这样的一场见面。
“想吃点什么?”车子上,他系着安全带,转头问。
夏桐想了会儿:“前面路口新开了一家粤菜馆,好像挺出名的,一直都想去尝尝,不如今天就去那儿吧。”她在撒谎,一向重口味的她,其实吃不惯八大菜系中最为清淡的粤菜。但他胃不好,他不想让他难受。
他系着安全带的手一顿;嘴角淡淡微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