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完,已被他一把拉入怀里,带着几分不确定的迟疑,未几,带着微微的颤抖,他慢慢地收紧了双臂,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却又那样用力,就像是想要将我嵌入他的身体之中一样。
我大惊,羞赧却也绝望地挣扎着他不知所以的拥抱,却可悲地发现我竟然还是眷恋这个男人的胸膛,我竟然还是会那么的眷恋……
我们两个人的身体密密地契合着,恍惚中,会让我产生我是他失而复得的珍宝一般,他温热而紊乱的呼吸拂在我的颈项间,酥|麻一片,“唱给我听,就这一次。”
我纵然再怨念他,始终抵抗不了他的温柔相待,隐隐在心内无声叹息,沙哑着喉咙,开了口:
“给我一场洪水冷静我|眼泪太多已汇聚成河
力竭声嘶请你喜欢我
什么事都做过|都不能感动你么
原来暂时共你没缘分|来年才会变得更合衬
即使再苦再难堪|我都会忍……”
唱到这里,我终究找不到唱下去的勇气,狠力挣脱了他的钳制,趔趄着脚步跑回了房里,挨着房门哭了一整个晚上,这一晚,我都没有听到江南兮上楼的声响。
翌日清晨。
天还没亮,昨晚预约的计程车师傅来了电话,说已经到了楼下了。
我稍作梳洗后提着行李轻轻地下楼,黑暗里,我走过熟悉的家具和摆设,故意忽略了桌上烟灰缸里有些还亮着红火星的满满的烟头,毫不犹豫地开了门。
寒风“咻”地窜了进门,插缝钻隙地流窜过我的身体,冷得我直打哆嗦,关门的一霎那,终是不舍地看了屋内一眼,把该记住的都忘记,把忘记了的都翻出来铭记。
被冷得僵硬的手有些发颤,我吃力地拖着那小得可怜的行李袋,像不远处的计程车迈去,突然手里一轻,熟悉的气息经过干燥冰冷的空气传到了我的鼻子来人正是是江南兮。
我的眼光从知道是他的那一刻起没有离开过就在眼前数步之遥的计程车上,手里却没有松开行李,耳边传来他的低吼:“我载你过去。”
我怔了怔,断口拒绝道:“我不要,我自己打车。”
他大概怒了,朝我大吼:“宋夜凉……”
我在心里咒骂自己快要夺眶而出的泪水,坚持道:“我不要。”
我出尽全力把行李抢了过来,脚下一个趔趄,终是狠狠地摔了一跤。
江南兮本欲伸手拉过我的手臂,一时间也反映不上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跌倒在铺着缕缕雪花的冷硬的石板上。
他紧蹙着眉头,急促地弯身,一手扯过我紧紧拉着的行李,卡着我的腋下,轻轻松松地便能把我扶了起来,一边幽幽地叹了口气,一边动作轻柔地拍了拍我大衣的衣摆,把灰尘和雪屑拍掉,又是怒目瞪着我,像是在宣告着什么,霸道地说:“我载你去。”
我站稳了脚步,心里因为承受不了他两个极端的对待,乱成一团,疯狂地甩着他的手,想把安静地呆在他身后的行李抢过,他不让,如是拉扯了几番,我默了所有动作。
灰蒙蒙的天色缺了太阳的光亮,显得苍茫晦涩一片,我抬眼看他,这么近的距离下,紧皱着的眉头和眼底的黑晕并未对他面容的俊逸产生丝毫的影响,他依旧有那个资本魅惑众生,那双暗邃幽黑的眼眸深处透着柔和的光亮,剩下的便是我一如往昔般读不懂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