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我手上的东西，方卿满脸疑惑，“傻丫头，跑那么快就为了它？”

我顿了顿，望着她的双眼把礼物递到她面前，用无比诚挚的语气，道：“还你。”

方卿明显地愣怔了会，接过，掀开，又合上。

“卿姐，对不起，我能给的只有这些了。”心里溢满愧疚，我低下了头。

“姐姐愿意和你当一辈子的朋友。”她紧紧地抓住那份礼物，迎上我的眼。

“可是我们都错了。”我越过她踱步到窗边，望着窗外一片漆黑的夜空，摇了摇头，又抱紧了自己几分。

方卿不语。

屋内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死寂。

“从前的我也以为可以，可是今天我发现，现在的我们不可以了。一辈子是个多长的概念我不清楚，可是21年过去了，我想还自己一片天，自由自在的，没有束缚的。”

说完了，总算松了口气，心头的重压却更显突兀，我走过去抱着满脸苍凉的方卿。现在的我真的有些怀疑了，是不是我低估了自己在她心底的分量，以至于说出来了，她的反应会那般强烈。

方卿在我的耳边低嚷，“能告诉我原因么，为什么姐姐是你的束缚？”

“不合适吧。”是的，不合适。

她温柔地放开了我的身子，又折回来抱了抱我，眼底的倦意又浓了几分，“夜凉，姐姐仍然是你的朋友，行么？”

我沉默。

我知道我的眼眶湿了，可是我强忍着不去擦拭，流吧，尽情流吧，祭奠过去的一片空寂，祝福未来的不得而知吧。

可是我的朋友，我确定我们是回不去了，所有的美好都已经凋谢，所有的温暖都已经冰凉，而你曾经赠予我的温暖我亦清偿，从此你我再无拖欠。

“往后有什么不顺心了，姐姐欢迎你的求助。”我送方卿出门时，她转身对上我的双眼，道。

我给了她一朵笑，“好。”

其实我们都清楚，往后再见，彼此的情感纠葛早已沧海桑田，流年婉转，时光抛散，终将空了一地的流霜，白了一夜的寒凉。

送走了方卿，回到屋里时，江南兮已经气定神闲地坐在沙发上了，他一瞬不瞬地盯着我，问：“不后悔？”

大概是我上下楼的时候便留意着我了吧。

“或许吧，谁知道。”我拿起沙发上尚未拆封的礼物，那是方卿送的。

他不予置否，“去睡吧。”

“晚安。”我望了他两眼，逃跑似地抓着礼物回到了房间。

我缓缓地拆开，里面装着一盒轻飘飘的礼物，还有一张贺卡，写着祝福语。

我拆开了那份礼物，席地而坐后便许久都不愿站起了。

一直以为，悠远的等待让我的欢喜一点一点流散，即使彼此笑容依旧明媚，却还是无法畅然，却万万料不到，改变，于不经意间。

我变了，变得疏离和抗拒，方卿变了，变得更加真诚，却被我扭曲了。彼此的微笑，本以为早已面目全非，一经错过，所有虚无都不再，可惜，我错了，一直都是我一个人的错。我还她温暖，以为什么都能两清，却不知道她又给予我温暖，无条件地，悄无声息地。

看着静静躺在床上方卿送的围巾，想起曾经自己这么跟她说过“如果你想让那个人温暖，就送她围巾吧，围巾代表温暖。”，我再次流了一脸的泪。

翌日。

一夜无眠的我早早便换上外出的衣服准备去庆贺生辰，其实今天才3月8日，离我的生辰还有2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