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一戳崔幼伯的额头,笑骂道:“作怪!”
“……”崔幼伯揉着额头,呵呵傻笑。
次日,老夫人果然换了外出的衣服,吃过朝食,便准备要出门。
“阿婆,还是我陪您一起去吧。”
萧南有点不放心,老人家都八十多岁的人了,忽然要出去做客,饶是身边有人服侍,她也有些担心。
“不用,又不让我下来走路,坐马车能有多累。”老夫人直接拒绝,见萧南还要劝说,她笑道:“再说了,平阳公主府就在崇仁坊,离这儿就隔了两个坊,用不了一个时辰就能到地方,没准儿我还能回来用昼食呢。”
萧南见老夫人这么坚持,不好再说什么,只叫来跟车的婆子粗婢,反复叮嘱她们注意路上安全,好好伺候老夫人。
“郡主,老夫人都大半年不出门了,今日忽然去公主府,这是为何?”
送走老夫人,玉簪跟着萧南回到葳蕤院,路上,她有些好奇的问道。
“阿婆和大长公主是几十年的好友,两人许久不见,阿婆偶尔去探望大长公主也是人之常情。”
萧南心里很清楚,老夫人此行应该是帮刘晗做媒。
昨夜崔幼伯曾顺口说了句,说是刘晗的亲事已经托了老夫人,让萧南也多留意些。
之前,萧南帮三个小姑子寻合适人选的时候,曾提到过刘晗,当时老夫人说她已经给刘晗选了个极好的对象,但却没有明说。
今日老夫人忽然去看大长公主,这让萧南瞬间明白了老夫人的意思。据她所知,大长公主的两个儿子都在外地做官,身边只留了个小孙女,小字锵锵,因在家中兄弟姐妹中排行第九,又名柴玖娘。
大长公主早年行军打仗受了些伤,后虽有崔老夫人推荐的神医调理身子,但还是落下了病根。因为身体不好,大长公主早在十年前就闭门谢客,除了极少数的挚友故交,几乎没有什么外人能见到她。
就是老夫人,也有好久没有亲去公主府了。
为此,萧南可以推测出,老夫人去公主府是为了做媒,对象自是大长公主最疼爱的孙女柴玖娘。
“郡主说的是,”玉簪附和的点点头,随即又换了个话题:“……那假和尚已经过了堂,据说最初的时候,他很嚣张,京兆府动了刑,还没打几杖,他就喊着讨饶,当场认了罪,隐约还提到了南平郡主。”
萧南顿住脚步,差点儿笑出声:“他竟然在堂上供出了南平?呵呵,就这么个没用的东西,南平居然也当宝贝?”
“可不是,京兆府虽是个耿直的人,但也不是傻子,一听牵扯到宗室女,而且还是个已婚的郡主,当场便命人堵住了唐玉的嘴,草草的退了堂。”
玉簪也很瞧不上这么没用的小白脸,她跟着笑了一会儿,又继续说:“婢子猜,此刻京兆府已经将此事禀报给相公,甚至直接上奏圣人。”
萧南扯了扯嘴角,“嗯,我猜也是。”
“还有,白氏那儿也有进展。”
玉簪偷眼看了看萧南的脸色,见她听到白氏这个名字时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这才低声回禀:“王大郎君说,白氏手里的钱快花光了。因为她要躲着‘您’,所以并不敢与邢勇联系,自然也得不到南平郡主或者六娘子的帮助,此刻正在客栈里急得团团转呢。”
“那士子呢?可曾与白氏有所接触?”
玉簪摇摇头,“那士子数次主动接触白氏,可白氏似乎对他毫无兴趣,根本不理睬他。”
萧南挑眉,心说话,不愧是白氏呀,想让她上当还真不是容易的事儿。
玉簪迟疑了下,欲言又止:“不过,客栈里的人说,说白氏与另一个白衣士子似乎有点儿关系,两人曾在客栈的后院聊过几次,而且还很融洽的样子。”
“哦?那士子是谁?可曾派人去查?”
萧南很好奇,据她所知,白氏的眼光很毒,非富非贵的人入不了她的眼。
“查过了,那人郡主也认得,他与郎君同年考科举,还曾一起被选为探花使,他叫李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