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防不胜防呀!”
从来没想过自己居然还会有被江湖骗子忽悠了的时候,宋疆看了看手中仅余可怜的五块钱,“这下好啦,想打车也打不成了!”
反正时光大早,也不急着回家,倒霉了这么多年,宋疆不是一个看不开的人,“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何况五十块乎?”高喊一声,在路人看白痴的眼光射过来之前,大步跑开。
好歹也是当年选飞体检过关的选手,宋疆的体质还是相当不错的。刚毕业没找到工作前那段时间,还曾去边城相当有名的……业余球队小数点踢过几场球。
听这球队的名字,就知道是一帮理工宅男搞出来的球队,宋疆并不太清楚球队的历史,只知道老爹当年就在这球队混过,算起来“小数点”也传承了几代,在缺少职业队的边城,也颇有些小名气。
在这支业余球队中,从小学就开始踢球的宋疆算是球技不错的,教练兼领队财叔也一直对宋疆比较看好,只是业余球队是没有工资的,大家仅是凭兴趣凑在一起,外出比赛时还要现找赞助甚至是球员凑钱。
踢了几个月后,不想沦为啃老族的宋疆不顾财叔的挽留,坚持来到了这个小公司上班,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徒步而行的宋疆有些无奈。
混的比较惨,这些年宋疆与昔日的同学没有太多的往来。几次高中的同学会也都借故推辞了。这个社会就是这样,每个场合都不会免俗。即便是亲人聚会,大家的话题也大多会聚集在谁家孩子考上名牌了,谁家的谁谁赚大钱或是升职了。
宋疆读的大学不是名牌,混迹于小公司也没什么赚大钱的机会,倒是小小的升职了,可惜只有一个月,还没来得及风光……其实也没什么可风光的,只是由最底层的打工仔变成了比最底层高一层的……打工仔。
在公司里混了两年,也没有时间去看财叔。反正不急着回家,索性在一个公交站停下,这里的公交车能通往被称为“小数点足球队训练基地”的郊外一处废弃操场。
那里曾是一所小学,后来因为效区被规划,学生数较少被合并到市区的另一所学校。财叔把那片荒僻的校舍和操场买了下来,很便宜,记得好像只用了几十万。没有地产商看好那片荒僻的土地,但财叔却像捡了便宜般把那里当成了宝,还曾说过“暂时当咱们球队的训练基地,过些年这片地值钱了,就给我闺女当嫁妆。”
那时,宋疆还曾笑话财叔,“您囤地的眼光,堪比我爷爷!”
……
公交车来了,宋疆跟着人群挤上车,等在投币箱旁嚷嚷道:“师父,我投进五块的纸币,收四个硬币哈!”
公交司机点点头,默许了宋疆的行为,但一连几位投币的乘客却都向宋疆射来了厌恶的眼光。咧嘴苦笑,在这个笑贫不笑娼的时代,这种小抠行为遭人鄙视在所难免。
宋疆也有点脸红,可还是坚持收够了四枚硬币——没办法,五十块被人家骗走了,这四块钱再不收,回去时坐公交的钱都没了。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宋疆不是第一次知道钱的重要性。所以,即便是面对刚才那位大妈“有闺女绝不能嫁这样人”的恶毒眼光,宋疆也坚持收够硬币,还转身向公交司机展示了一下,意思是我没多收——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咱是穷,但咱穷的有原则。
司机大姐很友善,微笑点头表示理解。
这让宋疆的心里舒服了许多,低头看看左腕上的天珠手链,再想起那位挺有意思的帅哥法官,
“这世上还是好人居多的!”
感慨中,公交车继续向前行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