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也需要权利?呵,什么人才有权利杀人?”黑衣人冷笑,一动不动,也没有摘下面具。
“绝不是你这样的人!”燕霖琳讨厌他的冷笑。
“你这是恩将仇报。”黑衣人说。
燕霖琳怔了怔,说道:“我承认你今晚帮了我们,但这不能成为你肆意杀人的理由,这是法治社会,你无权决定一个人生死,只有法律能代表正义,你这种荼毒他人性命的暴行是反社会行为。”
阎万山忽的又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原来那辆货车副驾驶一侧紧靠在墙上,而陈刚正坐在副驾驶,无路可逃的他把阎万山踹下了驾驶室跟着跳下来连滚带爬的逃命……
“你就这么放他走?”黑衣人问道。
燕霖琳看了眼逃跑的陈刚但不敢把枪口从黑衣人身上移开,咬牙道:“这用不着你操心。”
“燕警官,请问你今晚准备用多少同事的命为代价伸张你所谓的正义?你是为了抓住阎万山还是为了解救这里面的人?”
黑衣人指着货车上的集装箱,燕霖琳的眼神霎时沉敛,嘴唇动了动却发现自己一时回答不了这个问题,黑衣人,集装箱,阎万山和陈刚,哪个才是答案?第一时间的犹豫让她意识到答案已经不重要了,紧握着枪的手不自觉的松弛了。
就在这时黑衣人踢飞地上的一把长刀,自认为能侥幸逃生的陈刚痛喊一声扑身倒地,飞射的长刀刺穿了他的大腿,他在哭嚎中破口大骂……
燕霖琳猛然清醒,黑衣人已到了她身侧,单手握住了她的枪让她的双手无法动弹,一对明亮的眼睛盯着她:“你犹豫了,你的正义仅仅是这身警服和这把枪!”
传入耳中的每一个字就像在耳畔敲响的洪钟,震的燕霖琳心颤神栗,枪无力的垂下,黑衣人冰冷的话语之后就不知了去向,就连同事和后援赶到她也浑然不觉,世间、空间仿佛变成了恍惚的映像,她木讷的看着眼前忙碌的身影,医务人员和任晴诺围着她焦急的询问着什么她也听不清楚,脑海中只是那对明亮的眼睛和回荡着那句话:你的正义仅仅是这身警服和这把枪!
“咣——,咣——”
有人打开了货车上的集装箱,一股怪异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人群发出一片惊呼,错愕不及的看着里面惨无人道的景象,燕霖琳突然推开眼前的人跑了过去,集装箱里垒满了铁笼子,每个铁笼子都塞满了衣衫褴褛的人,最大的不过三十岁,最小的竟是三四岁的儿童,他们或呆滞或惊恐的望着外面……
另一个集装箱里也是如此,只是铁笼子里都是年龄不一蓬头垢面的女人,衣不遮体,甚至有些全身**,身上一道道血痕触目惊心……
当看清楚了外面一个个警徽时,哭声震天,凄厉撕心,一只只从铁栏里伸出的手,一双双充满渴望的眼睛,一声声歇斯底里的哭喊,让所有人湿了眼眶。
“快,叫救护车,让救护车过来,就他们出来,快——”
不知谁高呼了一声,人群随声忙碌起来,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让这个沉闷的夜热闹而凄美……
燕霖琳颓废的退到一旁,泪水湿了脸颊但她却在笑着,欣慰的笑,当看到那一幕时很想告诉那个人她的答案,坚定不移的答案,可是那个人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队长……我们,牺牲了十六名同事,重伤三十五人,其中二十人有生命危险……”任晴诺啜泣着报告,这次行动总共六十一人。
燕霖琳仰头闭上眼睛,泪水横流,这个代价太大了!
如果,不是他,他们该是全军覆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