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我知道有些事我不该多嘴,但还是希望你回来后能和董事长好好解释一下,他……气得不轻。”
这话说得有些迟疑,老李担任过老秦二十多年的秘书,做事滴水不漏,颇为能干。
秦岐山视他如兄弟知己,年纪也比秦少御长一辈,却从不过问秦少御的私事,因而秦少御对他还算敬重。
这次连他都这么小心谨慎提醒自己,看来秦岐山比想象之中还反对他和苏可人的事。
这不由得让秦少御的心紧了一分,以前自己那些乌七八糟的花边事儿,老秦连报纸上多看一眼都懒得。
这对于苏可人却是态度截然不同,想必他们的“婚事”已经传到他耳里了。
想想也是,虽然那天的婚礼,事后秦少御交代过不得走漏风声,大家也看在秦家和赵家的面子上没有多提,但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
人言可畏啊。
“知道了。”挂断电话,秦少御冷笑了声,脸上的笑容不复存在,眼底也是冰冷冷的一片。
……
回到那个熟悉的别墅里,灯火通明,地灯照得空地上亮如白昼。
秦少御就把车停在了外面的空地上,佣人上来想接钥匙也被他给拒绝了,他这一回来没打算多做停留,吃顿饭听顿训就走。
秦少御的卧室之所以书房、餐厅、小厨房一应俱全,还在大门那安了个室外楼梯,那都是有渊源的。
秦少御跟他家里人,感情不深厚,但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感情,双亲建在又是原配婚姻,家里还有一个妹妹和爷爷。
他是家中独子,又得以继承绩效颇好的上市公司,可谓天之骄子、意气风发。
就想苏可人曾转述的那样,他的家庭在上流社会这个大染缸里走到今天实属不易。
秦岐山和老婆夏景知也是商业联姻,一路走来,的确是令人称羡的。
秦少御换了拖鞋进门,就看到敞亮的客厅里,秦岐山和夏景知坐在沙发上,一个戴着老花镜看报纸,一个津津有味看电视。
当然,还有李秘书站在边上恭候着,秦茉不在家,爷爷自从寿宴过后也出国玩去了。
这样子看得秦少御心内发笑,不知怎的,颇有些三堂会审的架势。
以前秦少御住在家里,见儿子的次数还多点。
自从认识了苏可人,直接搬到外面去住了,夏景知思念儿子,心里对苏可人的不满就更深了。
据说秦岐山气得不轻,不过此刻看上去……
他放下手里报纸,一派安然地低头喝着茶,面上没有异样。
秦少御表面轻松一笑,装出热络地喊:“爸,妈,你们还没吃饭吧?那我们先吃饭?”
秦岐山不说话,夏景知心疼儿子,连连笑着说:“好好好,你工作了一天肯定饿了,妈吩咐厨房做了你最爱的菜,来,赶紧尝尝。”
关了电视机,见秦岐山并无动作,她又回头轻唤,“走吧,岐山,我们先去吃饭。”
秦岐山似乎是从鼻腔里发出了很细微的一记哼声,可惜声音之微弱让人听不真切。
秦少御只是基于一贯对他的观察猜出刚才不是自己的幻听,但究竟有没有,估计也只有秦岐山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