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逃出来的母女俩快到公路上时,乔欣婷实在是走不动了,不管不顾的席地坐了下来,而心底的煎熬让她又焦急的四处张望起来。
沈韵则是直接走到路中央,着急的跺着脚,口里念念有词,一直在祈祷佛祖庇佑,让她们能安全的离开这里。
可这荒郊野外的,再加上是寒冬里,很少有车辆出没,自是许久都等不来。不敢再耽搁,沈韵又跑到女儿身边,扶起沉重的身子,两人又继续向前走。
终于,有一辆拉货的大卡车驶了过来,货车行驶速度不快,又是上坡,于是沈韵几步跑到了路中央,拼力挥动着臂膀。
车子停了下来,知道有人想搭顺车,又看着是一中年妇女,也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然而,看见路边的乔欣婷也走了过来,立马就不答应了。
也难怪司机不答应,乔欣婷此刻的模样就像是要生产似的,他们大车司机可是最忌讳车里见血,不吉利,这可是玩命的事,哪能随便答应。
沈韵一再的解释说她女儿怀孕才八个月,孩子哪能这么早就生出来,头发上湿哒哒的汗水也是因为跑步太多累着的缘故,可司机的头依旧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冷风吹过,抱着肚子站在一边的乔欣婷深吸一口气,平息下急促的呼吸,心一横,咬牙从脖子里取出项链递了上去。
“这个给你!”
说的底气十足,一改先前的颓势,说完将项链向上一扔,沈韵错愕的低呼一声,待反应过来后,项链已经到了司机手中。
司机不认识什么彩钻,但他认识白金,只是这条链子就值个十几万,又看了眼乔欣婷,于是打开车门跳了下来,绕过车头,打开副驾驶的门,示意两人上去。
沈韵先爬了上来,然后一上一下才把乔欣婷拉拽了上来,司机上了驾驶室后,立刻发动车子,三人向着远处的城市驶去。
按照一般人的想法,既然是逃,自然是越远越好,而乔欣婷反倒是回来了,下了车早已是饥肠辘辘,身无分文,沈韵只好厚着脸皮去包子铺讨了几个包子,这年头谁也不在乎这几个包子,于是老板直接给了十个,一个人应该能吃饱了。
而沈韵直接打包后,揣进了怀里,又要了一杯水,走出包子铺后,拐了个弯,在一角落里找到了女儿,乔欣婷已经又饿又冷的浑身打颤。
纵然出来时穿了最厚的衣物,可也经不住一整天的飘荡在外面,乔欣婷看到热乎乎的包子,直接一口气吞了五个,才有机会喝了口水。
这时才察觉到母亲也冷得浑身哆嗦,此刻心里一暖,也酸了,忙让着母亲吃,沈韵身子一僵,拿着一个包子缓慢的吃起来。
两人又是一阵子推让,最后都算是勉强吃饱,没敢再耽搁,可首要解决的是钱的问题,于是沈韵决定把身上仅有的首饰,戒子卖掉。
虽然不值钱,但卖个几百块钱买两张车票先离开再说。于是两人连夜买了南下的车票,到了目的地后,又乔装改扮再次北上,最后到了一偏僻的古镇,算是彻底落了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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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会所里。
侒煦推门闯入后,在刺鼻的烟雾中看到酗酒的雷胜轩,瞬间就怒了,几步走了过去,将桌上的酒瓶一扫而光,随后叫来服务生又连着上了数瓶,然后全部打开,又将一字排开的酒杯一一倒满,一人一半。
“来,兄弟我陪你喝,你雷胜轩什么时候为了个女人,喝上闷酒了?!”
侒煦说完举杯一饮而光,接着又是一杯,喝到第五杯时,窝坐在沙发中的身影终于如困兽出笼般的怒吼了一声。
“够了!”
随后,猛地站起来时,将几百斤重的石桌掀翻在地,瞬间酒杯砸了一地,暗红色酒液汩汩的流淌出来,场面异常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