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巴,一别这几月,你心性收了不少啊。”云逸浅笑着按下一粒黑子。若是往常见他下棋,她定会十分不耐地说“下棋有什么好玩的,费脑子”然后要么拉着他要么自己一阵风跑出去疯玩。
花一心看了看夏末眸色温暖:“怎的了?末末,我们自昨日上山就没见你笑过,一点也不像以往的你了。”
夏末叹了一口气:“七七,你沧桑了不少。”
云逸轻笑道:“你想要说我老了不少吧?没想到我们上天入地上房揭瓦下河捉虾的尾巴说话也只说三分了!倒确实成熟了不少了啊。”
“七七,你受苦了。”夏末又叹了一口气。
云逸呵呵一笑:“人在江湖中,受这点苦,正常。”他皱了皱眉头,不再捏子,转过来担忧地看着她,“庄中兄弟都说你最近不大正常,果不其然!”
花一心也不再专注棋盘:“末末,是不是苏澈欺负你了?说出来,一心姐去替你教训他!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昨日天黑才上得山来,又担心云逸身体,一直还未同她好好聊过。今日见她这副模样,花一心猜想定是二人闹了矛盾了。
夏末在棋盘上拈起一颗黑子,用食指将那黑子慢慢在桌上推动。良久才道:“他说要迎娶我。”
“这不是很好么?“花一心奇怪问道,“你二人郎有情妾有意的,也算一桩美事。”
“玄若也随他来庄内了。”夏末神色黯然。
“她来了又能怎样?师弟一向不喜她。这个你大可放心,苏澈这点分寸还是有的,我相信他。”花一心安慰她道。
“她说与我二人……娥皇女英……”夏末有些支支吾吾。苏澈的解释还不清不楚,现在又多出了一个玄若,真真让人徒增许多烦恼。
“就她?”花一心不屑一笑,她拉过夏末的手“末末,你放心,她绝对不能与你齐肩。你们两个简直一个是天上的云朵,一个是地上的稀泥,我不相信我师弟会那般眼瞎。”
花一心猜得没错。
此时苏澈房间内,气氛尴尬异常。
玄若坐在他床边,而他则坐在桌边手中翻看着一本泛黄的书。
玄若沉默了许久,才慢慢坐在桌边另一把椅子上,小心翼翼地问道:“澈哥哥?夏姐姐让我先来告诉你……你意下如何?”
苏澈眼中寒芒骤现,声音森寒:“她说让你来和我说?她怎么说?”
“她说她没意见……”玄若见他脸上仿佛能冻结的寒气,心中莫名多了一丝胆颤,不敢再说。
“她没意见……”苏澈慢慢将这几字咀嚼了一遍,“好个没意见。”他翻了几页书,似是想到了什么道,“你先去见过庄中秋前辈吧。”
玄若见他并未反对,喜笑颜开:“嗯,夏姐姐也这般提醒过我,玄儿这就去!”
待得玄若步履轻盈出了门,苏澈才撑了一把纸伞出门。
头还是有些昏沉,不知是因为身体原因还是由于这连绵的春雨,绵延的远山在他眼中有些朦胧不清。
转过一条石子小路,步上二楼,他来到夏末房间外。敲了敲门,等了许久也没有人应。他又低声唤了声:“末末?”还是没有声响。
他推了推门,没想门竟“吱呀”一声开了。
走进门去,房内并无人。他轻叹着摇了摇头:这丫头。
夏末回来时,他已经靠在里间的软榻上睡着了。听到她关门的声响,他坐了起来:“末末?”
夏末没想到房内还有一人,吓得一惊。转过屏风见是他,淡淡道:“你怎么来了?有事么?”
“没有事便不能来找你了么?”她语气中的疏离刺得他心尖一痛。
“看来你的身体康复得很快啊。刚刚早上还需要我喂梨水,还未到午时便生龙活虎了。”
“你真愿意和玄若一起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