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往后……谷中事宜交由……圣女掌管,胆敢不从者……杀……”
她这一生只道杀人杀人,临死还不忘记“杀”字,司空兮心中悲痛,忙止住她:“姐姐……”
司空凌眷恋看着她,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兮儿,你还是舍不得我的……”缓了口气,她继续说,“其实……风染并没有被……我海葬,我把他葬在……东旁岛的花田边了……”
她缓缓闭上眼睛:“恨我也好……只要你……记得我……”
良久,终没了声息。
司空兮颤抖着伸出二指一探她鼻息,愣在原处久久没有反应。许久之后,突地,痛哭出声:“姐姐!!”多年的恩怨终了……徒留给她的又是什么呢……亲人……一个一个地离她而去……世事无常,不尽如人意者十有**啊……
司空凌的灵柩在若虚谷前厅停放了三天,到第四日才下了葬。司空兮将她葬在东旁岛的花田另一侧,与风染的墓遥遥相望。而她自己则在东旁岛的花房中住了下来,打算余生再也不出若虚群岛,只一心侍弄花草与他们相伴。
谷中一应事宜转交了夏末,年仅十五岁的她不得不挑了这个重担。幸得有若晴在,加之身边又有苏澈云逸扶持,谷中事务上手得倒是挺快。奴隶们不再称为奴隶,回大陆或是留在谷中也可自行选择。她因为打破了司空凌原本不人道的做法,赢得了谷中大多数人的拥护。
只是,她却无心在此经营。从入谷那一天起到现在已过了两月有余,已近仲秋,便打算过了节将谷中事务一一安排妥当,自己也好回云慕去看一看。
仲秋佳节,几人陪司空兮在东旁岛赏月。月华轻染,她这些日子以来突然间衰老了不少。夏末看得心中一痛。最后告别之时向她说明了心中打算,原以为司空兮会挽留一番,没想她竟立时便同意了。
“天高任鸟飞,我也不想将你圈在这一方小天地里。只是……”她转过头去看着苏澈,“孩子,你对她的心意我看得出来,帮我照顾她,莫要负她……”
苏澈郑重点头应下。
几人回到赫海码头的时候,船一靠岸,青蕾便跑了过来大叫:“公子!”
夏末见到青蕾安然无恙心中高兴忙上前去拉了她的手道:“青蕾,两月不见,一切都好?”
“嗯嗯,公子。亏得白……”她脸颊淡淡抹上了一层红晕。
几人之中只有花一心一身红裙,广袖长袍衣袂飘飘模样,她淡淡一笑:“看来大家都是公子,只一心一人是个小女子呢……”
几人在旁听得她话中有话的揶揄口气,不自觉都露出了笑容。能够回来,真好!这一番若虚谷之行,实在太令人……“黯然**”了……
青蕾朝花一心一笑:“这位姐姐好生漂亮!”
花一心才想起在若虚谷多日未曾遮面,竟忘记以红纱覆面了!此时一张光洁的面容欺霜赛雪,在红裙的映照下更显得艳若桃李。她忙从袖中扯出红纱,轻轻一抖,掖在耳后。
“这位小公子也好生俊俏呢……对了,青蕾,你倒是厉害,一眼便能看出这艘船是若虚谷的船。”她一边系好红纱一边眉眼弯弯笑了笑道。
青蕾听得她夸她粲然一笑:“谢谢姐姐夸奖。姐姐不知,这旗帜上的花体字可不就是一个‘若’字么?且若虚谷的船每月月中来港,这是赫海港众所周知的呢。若虚谷那么神秘,少有人知道谷址究竟在哪儿,所以它的船只更加引人注目。”
夏末回过头去朝那面旗帜瞟了一眼,两次坐船,因在船上都未曾仔细留意,此次细看,总觉得这花体字特别眼熟。她疑惑道:“这字好生奇怪……”
云逸道:“尾巴,你看与那‘醉春风’的招牌字体是不是特别相像?”
“难怪呢……”夏末恍然大悟。
“对了,公子,大师兄已回山庄,留下话说师祖让您回来之后便回云慕。”青蕾说道。
夏末轻嗯一声以作回答。
“我与白谚在这码头边足足等了你们两个月了……你才回来……”
夏末轻点了头道:“走吧,我们先去你们住处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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