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澈也不闪躲,冷哼一声,在袖刀将要袭到之时,猛力一击,那刀如同断翼的云雀直直落入脚下尘土。与此同时,一条绯红长鞭似灵蛇般攀上他手腕。他顺势便握住鞭尾,用力一带,那使鞭之人脚下一个不稳微微踉跄了一下。就在此时,一刀未落,一刀又至!那尖锐的呼啸声直射向苏澈,刀来得虽快,身旁一缕绿芒更快!“叮”的一声蓝绿相交,那袖刀被撞飞,那绿色也瞬间迸裂,碎片溅开。
夏末一剑挥开迎面溅来碎片,却还是闷哼一声,仍旧有一小片在间隙间顷刻便没入肌理。夏末苦笑:原掷出这翡翠小瓶是为了缓他周遭攻势,没想却把自己给伤了。
苏澈目若墨锋,看似沉寂实则冷冽慑人。眼中精芒掠过,突然身形一闪,手中剑花狂肆,势如长虹。夺目清亮直追面前男人身形。
一剑光寒,天地变色。
他浑身散发着平时所未有的凌冽,让人望而生怯。男人心底不由生寒,就在他心神动荡的那一刻,两人间骤然旋开凌厉寒光。那红鞭如影形随,顷刻间复又攀附在他剑柄之上。
白练如雪,红光似血,以一敌二,凛然不乱。苏澈轻抖手腕,甩开红鞭纠缠。手中剑光陡然长盛,劲风激荡而去。夺目光芒直追男人而去,迫他回剑自守。男人心下一惊,就在此时,苏澈已近在眼前,一剑直指他咽喉。
红鞭主人见同伴遇难,正待向前解救,一鞭抽来,苏澈剑锋往男子颈部一绕顺势借男子身躯一挡,那红鞭却直直往同伴身上抽去。待她反应过来,急急想要收住,却已然来不及。男子吃痛,闷哼一声。而此时以男子为屏障,苏澈顺利拿下他的小弩,扔给了夏末。
若晴面对眼前女子纠缠凤眸静挑隐有怒意。一道夺目光华自她手中直袭对面女子咽喉,光影之中,女子仓皇后退,横剑身畔,改攻为守。若晴一跃而起,绕至身后欲袭其后背。女子急急转身,却不料夏末早已明白若晴何意,在她将将转身之时,一把抓下她随身携带小弩。女子骇然一惊,刚想护住连弩,只觉颈间一寒,若晴已搭剑扣住她的咽喉。
夏末轻轻一笑:“再见。”随之,六声响箭射出。
此时,泉中二人仍斗得难解难分。
那二人知道自己不敌却也行事光明磊落,不再加入争斗之中,只立在夏末身后台阶上观看。
此刻,以四敌四,势均力敌。
红鞭女子对阵苏澈,原便不是对手,现在一名同伴折损,更是不敌,三两招便拜下阵来。
花弋寒因为不再束手束脚,与那龙鳞紫金刀打得更加酣畅淋漓。因为没有顾忌,打法也大开大合。“叮当”数声清响之后,他已落到金刀身后。紫金刀只觉后脑勺一阵凉风,忙不迭挥刀相迎,发出一声震人耳聩的清鸣。
花弋寒却身形一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斜着身子一脚铲去。那金刀男子脚腕蓦然间受袭,一个不稳,将将就要栽倒在地,忙忙一手撑在地上准备腾跃而起。正在此时,花弋寒却突地翻身而起,一脚踩在他后背,实实在在。男子反又压回地上动弹不得,随身小弩瞬间被夺走。
若晴微微有些体力不支,与她对阵男子显然不弱,眼见着要败下阵来。两剑相交,攻势不再,节节防守。当初对付谭月华的招数在那男子眼中仿若不堪一击,虚虚实实,毫不在意。
若晴心下着急,反使自己漏洞百出。男子虚晃一招,就要朝她背后袭去!
若晴暗道不好!心想此次便难改出局境地了。谁知,“叮”的一声响,有人帮她隔开了挑来那一剑。
原来是苏澈。
只见苏澈一剑轻挑,剑华长肆,接着招招凌厉步步紧逼。那男子原本以为胜利在望,此时却不得不回剑自守。
男子寻得苏澈一个破绽心下一喜,一剑刺出,狠辣无比。苏澈却趁隙飞身而起,男子见状骇然一惊,知道着了他的道,急急收住攻势。只见黑暗中亮起一道长电般的惊光,光芒凛冽。
待那男子落地之时,却只见苏澈手执连弩对他拱了拱手道:“兄台好身手,承让了。”
男子拱了拱手,讪讪道:“季某败得心服口服。”
此时,顾海陈力仍打得难解难分。陈力见自己一队竟一个个没了声息,抽出空来大喝一声:“愣着干嘛?继续打啊!”
泉边几人面面相觑,不知是否该如他所说再混战一番。
苏澈见一名男子手已压在剑柄上,眼中闪过一丝厉芒,冷冷道:“若再纠缠不清,莫怪苏某无情。”
语意森然冷冽,那人听了,原本妄动的心思也减了几分。知道自己与他功力相差悬殊,遂悄然移走那按在剑柄上的手。
夏末将那几发响箭一一放了,只觉那手腕上伤口渐渐渗出鲜血,头脑里混沌得像是一滩浆糊。
未几,淮山百里燚一众五人急急赶来时,泉中二人仍斗得你死我活。
夏末瞟了瞟百里燚:“你们来得还真是及时。这丫头的响箭八百年前就放了,这拖油瓶差点没把我们给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