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巧夫人垂头鬼笑之际,阿祁身形一闪,闪到飘诗韵尸身后边的一座冰雕后边,悄无声息的换位。
等到阿祁离开,帝澈换了一副意味深重的眼神瞪着巧夫人,叹了口气,倒是不去看飘诗韵了,瞧着那冰道的入口,上下观察,同时把陵墓里面看了个仔细,最后盯着那陷阱寒风的大坑瞧。
阿祁清清嗓子,实在极难想象飘诗韵究竟能发出怎么样的声音,说不定人长得太好看,嗓子会十分难听。
抬眼看了一眼飘诗韵的尸体,她这个位置看不见脸,只能看见飘诗韵右手手掌上一片绿叶的纹身,倒是这冰天雪地空间里唯一的绿色,十分别致。
她沉着声音,装出一副凄凉苦怨的沙哑嗓子,上下颤声道。
“你恨我?我才恨你,你害死了我,若无其事呆在他身边,还要瞒着他,让他对你好……你可知道我恨得不能往生。”
“你……居然……害死了我,我要来找你算账……你休想安生。”
阿祁承认她沉着嗓子的声音像极了鬼,就是不知道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声音和飘诗韵像不像。
“是谁?”巧夫人猛然起身,四顾环视,阿祁哪能让她看见一个影子?她眼中是白茫茫的冰雕宫栏。
见鬼了!
巧夫人摔倒般向后退去,不自觉砸上一个冰雕,人连着冰雕一齐倒在地上,冰雕碎了一地,看来人也是摔的又痛又难受。
光是屁股就发出“啪。”的一声巨响。
但巧夫人丝毫不在乎她的痛感,抓着头发颤声道,“不可……能,不可能,你已经死了!”
阿祁起初还担心声音不像,现在看来还是有七八分相像的。
她继续阴森道,“是啊……我死了,但是我舍不得你,好妹妹,跟我走吧。”
“不,不要过来,我不是故意害死你的。”巧夫人怕得缩成一团,双手抱着脑袋,只露出一双极度惊恐的眼睛。
阿祁顿了顿,这话就说的奇怪了,害死人还有分故意不故意的?她虽然纨绔嚣张,但也不至于强词夺理到这种境界。
瞟了一眼帝澈所在,阿祁看不清帝澈在做什么,料想她这师兄现在一定是义愤填膺,嫌她吓得不够。
于是她继续阴冷道,“你害死了我,我也要让你永生活在痛苦之中。”
“不!”“不!”
巧夫人拼命捂住她的耳朵,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一样,大概相信了飘诗韵显灵,眼睛也不敢抬一抬。
照理来说忆诗山有小贼来访,她不该闻所未闻才对,竟被吓成这个样子,想来做了亏心事,怕极了鬼来敲门。
“我诅咒你……一世孤苦,丈夫不爱……呜。”
阿祁掩鼻,忍了一个喷嚏,她浑身一个哆嗦,话说到一般生生掐住,幸好巧夫人不甚怀疑。
她忙继续道,“子女不孝,死于非命,连他,连他也要恨你永生永世。”
阿祁发声愈近悠远,因为她身体发冷,声音也更加漂浮不定,这时候,她瞧见一些难以察觉的冰屑吹向巧夫人。
帝澈捏碎了冰块,让巧夫人周身一凉,心生惧意,身体发冷,脑袋也因发热迷糊不清了吗?
巧夫人果不其然变得更加惶恐,眼神恍惚,脸色惨白,口里喊着,“姐姐!姐姐,放过我。”
明明脚蹭着冰面,身子靠着冰壁再也不能向后退去半步,但还是不停蹭着脚,约莫是幻想了一个飘诗韵的鬼魂在眼前,闭上眼睛,双手乱抓。
巧夫人嘶声力竭叫喊,没想到阿祁这样随便吓一吓,她就半癫半狂,最后脑袋总算磕着冰壁昏倒过去。
这人是多半有些后悔呢?还是当初害死飘诗韵的时候心惊胆跳本来就怕被报复呢?
阿祁不满道,“师兄现在她昏倒了,我们怎么出去?”
帝澈脸上堆着尴尬的笑容走出冰雕,却听到那冰道也传来急促的响声。
咚!咚!咚!
阿祁与帝澈骇然,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