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澈将上衣拉开,露出胸膛,胸口银鳞闪烁,有两道交叉的伤口,结了银色的痂,他拿着手指上下比划。
“这里,还有这里,卫聒丝毫不差地刺了几十下,要不是有这些鳞片,我恐怕不能活着回来见你。”帝澈垂着眼睛,淡淡忧伤,生平第一次觉得这些鳞片是这么可爱!
这也是他生平第一次感到后悔!后怕!
阿祁震惊,在一个地方丝毫不差地刺了几十下,帝澈又不是一动不动站在那里,准确无误!卫聒的剑法高明至极!
他必定是绝世高手!
光是听着描述,阿祁就无法想象,帝澈居然像是木桩子被卫聒打着玩,却又奇怪地指着帝澈胸前那个银色的叉,“那这伤痕?”
卫聒几十剑也划不破鳞片,但是这两条剑伤又长又深,究竟是怎么弄出来的?
帝澈目光低沉,看着胸口的伤,无奈叹了口气,“我被他斩了几十剑,你看我原来的衣服破破烂烂,他必然是瞧见了我胸口的银鳞,他当下反手两剑,逆剑而行,反手将我的鳞片挑开,才划进皮肉。”
聪明之极!帝澈竟像是板上鱼肉,任他宰割!
阿祁瞧着帝澈失落的眼神,想来他不是因为受伤而难过,而是这天差地别的差距感,让他心中生出无限的自卑感来。
扪心自问,阿祁岂会不清楚自己的分量?帝澈尚且如此,她若是硬上,她会被一剑穿喉,根本没有出手的机会!
卫聒,实在高明到让人害怕!
见阿祁不语,帝澈也是一阵沉默,最后他轻道,“本来就知道这老家伙难以拿下,但没想到这样难,阿祁,你是否动摇,想要放弃呢?”
说完这话,帝澈笑着望着阿祁,清冷的眼光中一片笑意。
阿祁默然摇头,双唇微启,一只手抓的紧紧的,“既然都出来了,总是要为师傅办好事情的。”
没错,就是绝世高手又如何?她也一样要他不得安生。
帝澈瞧见阿祁恶狠狠的坚定眼神,总算是淡淡笑了,她一旦要去做一件事,岂会被事情的难度吓倒?他要是临阵脱逃,岂不是输给阿祁了?
摸着胸口的鳞片,帝澈暗暗下了决心。
帝澈继而转身抱着阿祁的被子,慵懒道,“听你这样说我就放心,我要好好睡一觉,总觉得好累。”
阿祁挑眉,这家伙昨天不是说不方便睡自己的床,今天倒是大大方方睡上去了啊!
于是阿祁揪着帝澈的衣服,“你起来,我知道你现在能动了,大伤好了,只剩下小伤口了,就自己回到房里躺着,药酒我已经给你了。”
帝澈被阿祁拽下床,阿祁撅着嘴,还真当她无所谓啊?不重伤的话没商量!她还是黄花闺女,要嫁人的。
阿祁高抬腿占着整个床,绝不让帝澈再上来。
帝澈坐在地上盘腿而坐,冷笑一声,忽问道,“倒是你知不知道那个卫燕的父亲是什么人?”
卫燕?她是什么人?卫子玠的表妹,卫聒大将军卫擎的宝贝独生女!
原来帝澈是在担心阿祁被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