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峰的话让吴一毛冷静下来。他看了看这五人,个个膀大腰圆,肌肉发达,一看就是练家子,硬碰硬肯定吃亏。再说,人家已经讲明,这是规矩,冒然还击,似有不妥。
于是表态道:“既然是规矩,当然不能破坏。我是新人,不懂规矩,还望这位大哥指点。”吴一毛也看出阿峰是他们的头。
阿峰说:“好说,好说。这位兄弟果然是明白人。那这样,靠近便桶的位置就是你睡觉的地方。以后你每天早上要负责倒便桶并洗干净。直到下一个新人来了为止。这也是监里规矩。”
吴一毛没办法,只能在靠近便桶的位置住下,开始了每天早上倒便桶洗便桶的日子。
黄时群在看守所安排好修理吴一毛事后,心情还是蛮舒畅的。不过,把吴一毛打伤打殘只是他的初步目标。他最终目标是要废掉吴一毛,这样自己就可以将赵美娟泡到手了。他没想到吴一毛居然敢和自己抢女人,对付一个穷小子,他觉得太简单了。
回到家里,黄时群和阿爹黄永革谈起了吴一毛的事。
“阿爹,你准备判吴一毛几年啊?”饭桌上,黄时群问道。
“按法律,投机倒把罪最高可判十年。就让法院定十年最高刑期好了。”黄永革一边喝着茅台,一边回应着儿子。他知道儿子想公报私仇,所以,为解儿子心头之恨,定下最高刑十年。
“阿爹,你想过没有?吴一毛今年二十岁,十年后才三十,还年青着呢。完全有东山再起的可能,到时候来找我们报仇怎么办?”黄时群比他阿爹还要毒!十年刑期他觉得不足以废掉吴一毛。
黄永革觉得儿子说的有理,就问:“那怎么办?你说判多少年合适?超过十年需要特别恶劣情节才行。”
“起码二十年。吴一毛的案子,数额巨大,在全国也是典型,这还不特别恶劣?”黄时群给他阿爹出着主义。
“是呀,吴一毛案件性质恶劣,数额巨大,够二十年了。明天我就召开镇警检法联席会议,将刑期定下来。在柳镇,警检法是由我黄家说了算的。”黄永革满嘴酒气地发出“豪言壮语”。
第二天,镇警检法联席会议上果然将吴一毛刑期定为二十年,万青照例没有参会。
人虽然没有参会,但是,万青却对吴一毛案件的进程了如指掌。他是省直派干部,并非等闲之辈,自然有他的工作方法。
就要判决吴一毛了,万青心里有点堵,总觉得那儿有些不对劲。自从邓公上台后,国家的政治形势正在向大力发展经济富民强国方向扭转。正因如此,自己这样学经济的人,才受到重用被下派到柳镇工作。
此案的处理似乎与国家目前的大方向背离,那么,自己到底要不要出手阻止判决吴一毛呢?又能不能阻止得住呢?万青陷入了二难之中。
万青觉得吴一毛案件发展得太快,至少应该做点什么减缓一下速度。他想给市委书记邓乾坤打电话汇报一下情况,争取获得支持,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自己和邓乾坤不熟悉,听说他也和自己一样是政务院直派的。只是,他的职级比自己高很多,冒然电话汇报,并无把握,搞不好会适得其反。怎么办呢?
思考了一下,万青拿起了桌上电话拔通了首都京燕市。
“老爸,我是小青。你和妈妈身体好吧?”万青和自己老爸通上了电话。
“哦,是青儿呀?我和你妈身体很好,不用挂念。你平时都在下班后打电话到家里,今天怎么上班时间给我打电话呀?一定有什么公事吧?”不愧是老革命,马上就判断出儿子遇到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