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段长……老段,我想向您打听点事,关于附近那个小区XX号住着的两个女大学生的……”我向他简单介绍了董一航委托我的来龙去脉,以及手头已经掌握的那一丁点信息,“您老有啥眉目不?”
“你还真问对人了!”老鬼露出猥琐的笑容。
对于这个回答,我一点也不觉得意外,所以我没有插嘴,继续洗耳恭听。
“你刚才告诉我她们俩叫啥名字来着?哦,对了,那个姓董的女娃,我不喜欢她,和你一样,无聊闷骚包,成天搞一些歪歪道子,又不正式拜个师。她倒真是好几天没回来了,你最好去找你们巫门的长老打听打听,搞不好被和谐掉了。”他竟然还懂的什么叫和谐,“她的事我不大清楚。不过那个姓陈的女娃,倒是有意思得很。”
我有点失望,我要找的是董云欣,陈芸管我鸟事,不过我还是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嘿嘿!这女娃很喜欢运动,那种在家里、床上做的。”老谢再次发出了笑声,只是和之前种阴阳怪气的完全不同,放肆且猥亵,“你懂的。”
“我明白了,继续。”
“切!没劲,不懂风月,怪不得那警察女娃看不上你。”
我吃惊地看着他,他笑得更猥琐了,“大名鼎鼎的杜大侦探,公安的鹰犬,你比你自己想的可有名多了!”
晕,这下不大妙了,我倒不是担心我自己,只是我不能让六扇门的人觉得凌大小姐和我走得太近,这样会把她推向尴尬的处境。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轻咳了一声,示意老鬼快点继续。
“她和很多男人都那个过,这要是在我活着那会,这女娃要么进青楼,要么就被拉去游街。”
“都有哪些男人?”
“我不认识,我又不关心,我只要有好戏看就行了,嘿嘿嘿!”
“那不等于没说吗?老段,看在银子的份上,你总得给点有用的料吧?”我又开始有点焦躁了,我花了那么大工夫把老鬼招出来可不是来听荤段子的。
“让我想想……对了,当中有个小哥是送快递的。”
“哪个公司的?”
“这我哪知道?”
“那这小哥最近一次是什么时候来的?”
“昨天,昨天刚来过。”老鬼稍微想了想,答道,“那小哥人挺帅,小白脸一个,功夫也不错,瞧得过瘾那!要不是有门规,我真想上他的身。”
“打住!还有别的什么吗?关于董云欣的,比如她具体在研究什么?”
“蛊术、降头、巫术,杂七杂八的,什么都有。”
“具体点。”
“说不清,她不在这练,我听她们聊天时说起她在别的地方有间什么‘实验室’的。”
“实验室?!在哪?”我一个激灵。
“不知道。”老鬼显然是不明白为什么我对“实验室”这个名字那么敏感,他眯着眼睛看了我一会,然后问道,“现在啥时辰了?”
我看了看手机,然后告诉他,差不多丑时过半了。
“后生,今天就到这吧,老夫还有要事要去处理。记得给老夫烧钱!”说完,毫无征兆地,他突然便消失在了阴影中。
“我靠!这偷窥狂的死老鬼。”我在心中暗暗咒骂。不过这次也不算没有收获,至少,我得到了两个信息。
其一,有个送快递的小白脸和陈芸关系密切,那他出入陈芸和董云欣的小楼的次数肯定非常多,我应该可以找到他,使用一点小技巧,看看能不能从他那套出点什么来。
其二,这里并不是董云欣研究法术的主要场所,顶多只是她自学理论的地方,实践还是在别的地方,一间实验室,只是不知道在哪,但是她和陈芸聊起过,也许后者会知道。
唯一的问题是,我要怎么撬开陈芸的嘴巴。我有种感觉,陈芸不光光是知道董云欣在研究法术那么简单。
我弯腰把银碗和生铁棒捡起来,这时,刚才被老段那个死鬼抓伤的胸口重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头也因为生物钟的紊乱而开始隐隐作疼。当我转身离开桥洞的时候,满脑子只有我公寓里那张可爱的小床。
一张熟悉的脸孔冷不丁地出现在我面前,脸孔的主人面无表情地站在桥洞外,手里拎着一把三尺多长的桃木长剑。他大概三十五岁上下,国字脸,戴着眼镜,五官不算很英俊,但是非常端正,留着三七开的短发,浑身上下一尘不染。总结来说,就是那种放在电影里演反派都给人感觉是打入敌人内部的类型。他虽然没有我高,但是在国人中也算是高大的了,尤其是宽度,更差不多是我的两倍,一袭相当时髦的黑色呢子短大衣稍稍掩盖了他那起码有两百斤的身材。而他玻璃镜片后面的双眸则像是明镜般的止水,从中看不到任何感情的涟漪,就像他那不动声色地从桃木剑中抽出的精钢剑中剑一样。
“巫门和夷门弟子杜鸦,你私自召唤并圈禁鬼门长老,涉嫌违反六扇门门规总纲第五章第八条。”他缓缓举起细剑,从容不迫地指向我,同时用冷冽的语调宣布,“我正式通知你,今天开始,你被监控了,而我就是执行者,如发现你有任何再度违反门规的行为,我有权以此剑,将你就地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