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他的眼光不由自主地扫向了宣小,眼里充满了疑惑。
可宣小也不知道眼前这人的来历,只能摇摇头,在心里暗暗纳闷,这都是什么事情啊?怎么好端端地冒出这么个人来?
风无影本不想多事了,不过看到几个人眉来眼去地打暗号,把刚才遗忘的事情又想了起来,“孙海,我不是让你打人了么?怎么还不动手?”
经过这么一顿折腾,孙海的火气也消得差不多了,闻言摇摇头,并不因为风无影的嚣张而惟命是从,“算了,我也没心思打人了,打他们我又不长肉,还是早点回家吧。”
“回家没问题,”风无影撇撇嘴,倒也没生气,“不过你要等等,要个说法再走。”
还要说法?大厅里众混混听到这里又是一愣,这家伙又要弄什么花招了?
这种场面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那出去找人的俩已经把下午看房子的另外两人带了回来,那个小年轻酒已经醒了,掏摸半天,总算是想起自己顺了人家一个镶着块绿石头的小挂坠。
宣小上前就是两个耳光,心里这个恨呀,操,你自己看看,你给公司带来多大的损失?
这话还没办法当着风无影说,他只能双手捧着小挂坠递给风无影,“兄弟,这是你的东西,看看有没有磕碰坏。”
这个东西并不算太值钱,在风无影心里,那是代表了一个朋友的情谊,起码记挂朋友的时候,看看它也算是有个念想,他毫不在意地揣进口袋。
“就这个东西么?还有吧?”风无影脸上似笑非笑,一副很诡异的表情。
那混混挨了两个耳光,早憋了一肚子的火了,闻言就跳了起来,刚想说什么,宣小赶紧又是两个耳光,“妈的,还敢藏私,想死了你?”
那混混登时就不敢发作了,只能低声地解释自己就顺手拿了这么个东西,本来是想送给自己女朋友的。
第二十九回
宣小回头一看,风无影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子,立刻转身又给了小年轻一记,“我草,你再好好想想,别灌几巴二两猫尿,就成天装疯卖傻。”
这话还真说到那混混心里去了,他愣愣地呆在那里,仔细回忆起来,难道,自己真的还顺了其他什么东西不成?
就在这时候,纺警司再度走了进来,不过,他看风无影的眼神很奇怪,恐惧?不甘心?羡慕?嫉妒?无奈?或者兼而有之吧。
他把身份证递还风无影,神色变得正常了起来,“有人托我带话给你,他们说过几天要来上海看看老朋友,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可以走了?中年人实在不想就这么算了,可他还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恼怒地看着风无影。
风无影也不想就这么走了,他可不愿意让别人以为他是仗恃欺人的人,他用手一指宣小,“我本来就不想多事的,这个姓宣的,你老妈被别人撞了,小孙好心送她去医院,你居然就讹上人家了?”
宣小自然也明白自己是在讹人,他想反驳,却实在是没那个勇气,大家能看见他的嘴皮似乎是想动一动来着的。
“你讹人家五十万,谁家能放那么多钱让你拿?逼得人家居然要卖房子,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还算是人么?”
“妈的,都像你这么下去,还有人敢做好事么?”
宣小低着头,一声不吭。
“而且你很倒霉,我就住在那房子里,房东连夜要我搬家,你惹到我了,更不该的是,你的人居然还敢动我的东西,搁我曾经的脾气,你们在场的人全得死,而且死得很惨,包括你们家人”说这些话的时候,身上爆发强大的杀气,让他们倒退几步,恐惧看着这个人,而张警司脸变了变,他也被这话说得有点挂不住了,毕竟是人都有个良心的,他走近孙海,“你这伤,要紧不要紧?”
孙海对这警察也没了好印象,看他一眼,淡淡地说,“不要紧。”
风无影没管这些,他冷笑一声,“我只想告诉你们,我不会看着一个好人被人白白欺负的,现在,该说说怎么赔偿了。”
赔偿?你还要赔偿?中年人心里一声叹息,喊了起来,“你知道我这场子停业一晚上得多少钱么?还有,你砸坏的这些东西。”
风无影白他一眼,“你不赔也行,明天晚上我接着来,你爱找谁帮忙找谁帮忙,”说着手一指对方,“到时候,就别怪我不给你留面子了!”
还有没有天理了,这样也算留面子?
别说,风无影还真有这样的心思,所以才无事生非地说那混混还拿了他东西,至于拿了什么东西,花旗银行五百万美圆的卡,行不行?
张警司显然得到了一些劝告,风无影生事的理由也很值得人同情,再加上他平时享受了不少“大富豪”的供奉,只能站出来和稀泥了。
“刘老板,我觉得这理吧,不在你们这方,看看,这么年轻的小伙子被你们打成什么样了?你还是支付人家点费用,这事也就算过去了。”
张警司都这么说了,中年人也只好自认倒霉了,商量来商量去,赔七万了事,加上入院的那五千押金,一共七万五。
钱到手,风无影拍拍廖沧海的肩膀,“好了,走人了,小孙。”说着,把装钱的纸袋塞到了孙海手中。
孙海怎么可能接受这笔费用?实际上,自家不用出那莫名其妙的五十万,已经让他非常地心满意足了。父母亲养大自己,并不容易,再让他们承担这样的无妄之灾,实在是枉为人子了。
考虑到这钱没准会给小孙一家带去新的麻烦,风无影没有再坚持小伙子的推委,大大方方地拎在了自己手里。
临出门,风无影还不忘扭头喊一句,“张警司,今天我可也给了你面子了哦。”说完,嘴巴冲着那几支枪努努,意思很明显。
看着风无影大摇大摆地走出去,众人实在忍不住了,那个负责清场的“钉子”捂着腮帮子问道,“宇哥,这家伙到底是哪条道上的,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
“哪条道上的?”张警司翻翻白眼,“我都没资格知道,你也敢问?我只知道,于局说了,安全局和龙组也惹不起他,刚才他自己也说了,他杀的人,比我认识的人还多,何况他给的号码是最上面的,我只把这个号码给于局说了,没想到他比自己还紧张”说到这,他没再说了,因为他知道再说下去,难免自己就会被牵连进去。
要知道,张警司可是片警出身的,一般人要认识三百人,他起码认识一千人,这话未免太大了点。
看这众人一脸目瞪口呆的样子,张警司有点不耐烦了,“喂,老刘,我可给你担待了不少呢,你没听见?人家临走都点我了,还不快点把你这东西收拾收拾?”
大檐帽从来都是两头吃的,把小事挑大是必要的,然后再貌似出力地帮你搞定,这个情你敢不领么?
老刘自然也明白这个事理,手一伸,就多出了一个盒子,里面应该装的是个什么装饰物,递给了张警司,“辛苦宇哥了,一点小心意,不成敬意。”
纺宇却是丝毫没有客气,直接就打开了盒子,盒子里面是一块明晃晃96款的“男爵”表,市值大约在一万块左右。
张警司点点头,毫不犹豫地把表装进了自己的口袋,看着别人手忙脚乱地藏匿枪支,救治伤员,又想起这老刘平时总是哈着严局,不怎么鸟自己,顿时又不甘心起来。
“老刘,你弟妹马上就要过生日了,看好了一只两万八的戒指,可怜我这穷警察,唉,不敢答应啊。”
声音有些颤抖,听起来委实是凄凉了一些。
要在平时,这样的勒索老刘自然是不会答应的,跟严局说一声,什么事还搞不定?怕是要你这家伙经手办理你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可眼下,大家伙都被人家看了去,还有那个异常恐怖的主的留言,这种情形怕是严局也没办法帮腔了,老刘一咬牙,我忍了。
“钉子,你听到没有?给我去财务再取上三万,算我给宇哥的份子钱,嫂子过生日,弟兄们不懂事,你还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