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我境界,忽视外物之不洁,独修内心之明志,治学是无界限的啊!”书童大呼出声,显然十分激动,墙角的一盆藤角却突然跌落在地,碎地气势凛然!
书童忙回了头想去呵斥是哪个不长眼的杂役竟打碎了特贡的藤角,气势汹汹回头之间神色已十分尴尬“凝···凝之···少爷!!”可怜的书童连话都理不顺畅了。
白衫透地,形貌昳丽的十八九岁左右的青年,执着青山图绘面的扇子的手,已颤抖不已。一双怒目而视的丹凤眼显然已怒不可言地眦裂,眉间的妖冶也被这滔天怒火冲冲击得狰狞异常,“什么?!粗俗!不堪!污秽之物!我呸!”
此时的青年仿佛完全失了眉目间往日风流、艳丽、翩然的仪态,愤怒地像只被踩着尾巴的小猫,“她谢道韫自以为了不起得很了!本公子等她来了就亲自杀杀她的威风,你们给我等着看!!!!”
“敬待二哥喜音。”王献之淡淡揖了一揖。
“在此之前,二哥可否将我的舞姬送回?”“哼!你要索回去就自己亲自去领回来。”
王凝之用脚尖将地下碎掉的藤角拢到墙角,又卯足了力的死死地一踏,原本光洁美好的藤角就变得愈发残破了。
他重重一哼,也丝毫没有愧疚之意,连招呼都懒得打了就走出院落扬长而去。
王献之却是叹了口气。
谢奕伯伯上次来见二哥时私下曾点评过,说叔夜是父亲次子,但是做事实在不够稳重,生怕将来惹出大乱子来。
“真是的,二哥这样性格怕是惹得谢女不喜,于他却是一点好处都没有。走吧,随我去将那些舞姬领回来。”
培风愣了愣,忍不住结结巴巴地说:“公子,不是吧···您真的要那些舞姬啊···这样道茂小姐会看不起您的。”
“你在想什么啊···我是要将这些舞姬送人的,她们格调虽低,但长相还是不错的。我有个朋友,最近在到处找美人画美人图。我给他带过去,看看他瞧不瞧得上眼。”王献之不耐烦地白了他一眼。
培风立马松了口气。
“我就说嘛,我们公子是数一数二的人物。那些数落公子不是的,都太没眼力。我是相信公子的。”
“嗯?你若是相信为何还有刚才一问?”
“呃···这不是为了确认嘛···确认······”书童的语气已然有些尴尬了。
“是吗?”
“是的···是的···”培风已经是欲哭无泪的表情了。
“罢了,逗你的。走吧。”
“是···是!是!”培风听得王献之语风一转,忙大声应道。
传闻之中王氏凝,操,徽,涣四子书,肖父之书法。凝得其韵,操得其体,徽得其势。涣得其貌,献得其源。
此次谢奕伯伯怕是要从他们王家中为谢道韫选夫。很可能连谢安也会为他这个十分中意的侄女出谋划策。
瞧谢道韫的才情和见识,想必所选之人可能是五哥徽之。
那小子好福气了。
父亲的叔父是当今名相王导,王导从父亲小时就看重父亲。此次谢女可能花落他家,也在预料之中。
他撇了撇头。算了,反正与他无关,这几日除了模仿父亲的书法外,也开始临摹些张芝的书法。自己还是先歇了,好生揣摩下吧。
七八岁时,父亲曾在他写习书法时从背后去夺他的笔,没有夺走,父亲便赞扬过他“此儿后当复有大名。”
他一直记在心中,因此练习时也格外比其他哥哥们努力些。
也许三年后他的字也就练好了吧。
给读者的话:
沈离的好基友也出场了,重要人物咱们不能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