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沛依低叫一声。

“不疼你不长记性！”欧奇胜道。

沛依哭起来：“你为什么总是怪我？”

“谁叫你招蜂引蝶！”欧奇胜大吼，伸手捂住她的嘴，拒绝再听到她的声音。

沛依被他捂得不能呼吸，他手掌那么大，把她口鼻全遮住了。她不停地挣扎，他更加发狠。沛依差点就要窒息，尽力在他手上咬了一口，然后奄奄一息地等死。

欧奇胜见她脸色发青，急忙放开她。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低头吻住她，把空气度给她。

沛依很快舒缓过来，幽幽地望着他。

他喘息片刻，低头看着她，然后翻身下床，去了浴室。片刻后，他走出来，把一块毛巾甩在沛依身上，离开了房间。

沛依躺了半天才起床，去浴室冲洗了一下，然后换了衣服。

她打开抽屉，想拿巧克力吃，却发现盒子空了。

手颤了颤，她觉得焦躁不安，砰地合上抽屉 ，往楼下跑去。

欧奇胜就在隔壁，听到声音急忙走出来，见她赤着脚偏偏倒到地往楼下跑，他跟上去，见她冲下楼梯，无视地上可能扎人的碎片，直往厨房冲！

“倪沛依！”欧奇胜大吼一声。

沛依叫一崴，摔在地上，地上的玻璃碎片立即扎进身体里，痛得她大喊起来。

“混账！”欧奇胜直接撑着楼梯的扶手跳下去，下一秒就落在她身前，把她扶起来：“你在干什么？”

沛依痛得浑身痉挛，哭道：“我想吃糖……”

“你——”欧奇胜险些气晕，直接将她抱起，大吼一声，“钟岷你给我滚进来！”

上楼后，看到床上还有刚刚留下的痕迹，他直接把被子扯下来丢在地上，然后把沛依放在床上。

钟岷提着药箱郁闷地走进来，问：“怎么了？”

欧奇胜一指沛依，直接出去了。

钟岷走过去，一看沛依的样子，忍不住叹气。数了数身上扎的碎片，左边膝盖两个，右边小腿一个，两条手臂上各一个。

钟岷先把碎片拔了，问：“你是换件衣服，还是我把袖子剪了？”

“你剪吧。”沛依说。

钟岷就拿手术剪咔嚓咔嚓把她的衣袖和裤脚剪了，然后发现脚掌也有伤。上次貌似看到大哥也这样啊，还真是一对。钟峻默默吐槽，一边吐槽，一边上药。还好，除了脚掌，只有膝盖和右边手臂上扎破了皮，手臂上的口子稍微深一点。

钟岷问：“你们俩干什么呢？”

沛依一扁嘴：“他是神经病！”

“……”钟岷默默拿酒精消毒。

“嘶——”沛依痛得一缩。

“忍忍。”钟岷说，“老大这人……怎么说呢，谁要动你一根头发，他肯定动人全家。但是吧，有些事情他不懂！就像……我曾经也不懂，我自以为我够爱她就是了，就算我做错了，我尽力补偿就是了，只要她肯爱我。哪怕不爱我，只是留在我身边，我就可以把命给她！可是，我从来没想过，这一切是不是她需要的……我们自以为的爱，在你们看来都是伤害。”

沛依落泪。

“我也不知道你们的问题出在哪里……不过，老大很喜欢你，或者说，他爱你。”

“他曾经这么爱金安安吗？”沛依突然问。

钟岷一愣：“你瞎说什么？”

“你别去告状。”沛依负气地说，“你们几个兄弟最爱告状了！都是混蛋！”

“我不告状。”钟岷轻轻一叹，“我拿邹笙发誓，你现在说的话，我一句都不告诉老大！如果你想倒苦水，你就倒吧。”

沛依忍着伤口的痛，吸吸鼻子：“如果同样的事情发生在金安安身上，他肯定舍不得伤金安安一根头发。就算金安安背叛了他，他也一定会大方地放她走！可是到我身上，为什么不一样？这是爱吗？不是！”

“大嫂你别激动！”

“你说得对，你们自以为是的爱，对我们来说都是伤害！如果这是他的爱，我宁肯他不爱我！”

钟岷沉默片刻：“要不你问问他？直接问清楚，别这样折腾了。”

沛依一低头，她不想去问。她不想那么卑微。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留下那一点点的自我。她不要失去，哪怕粉身碎骨，她也不要变得一丝尊严都没有！

钟岷突然压低声音：“他回来了。”

沛依一愣，不再说话，片刻后，欧奇胜提着一大袋东西走进来。他把袋子放在床上，窸窸窣窣地打开塑料袋，从里面拿出一盒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