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在外混久了,一看车室里的行头准备就知道该把他拉往哪个客栈。马车在天宝客栈前停下,有小厮迎出来,老头儿这才轻敲车棱,“公子醒醒,公子醒醒!”
车室里的人被吵醒皱眉,迷糊中竟不知身在何处。突然坐起身来撩开窗帷外看,倒是将那老头儿吓了一跳,“到了吗?”
老头儿陪笑点头,“到了。”接着他听到车室里一阵惊心动魄般的异动后,看到车门让人推开,露出一张美少年的脸庞。
美少年下了车,丢给老头二十两银子,又嘱咐小厮将车室里的东西都搬到客栈天字号房去,这二人有银子拿,动作自然迅速。
很快他就在天字号房里坐下品茶,小厮又勤快的为他张罗晚饭,他却只要一大桶沐浴的热水。
少顷泡在热水里,连日赶路的疲备骤然放松下来。室中烛火冉冉,火星儿跳动发出‘嗤——’的声响。
如墨的夜色淹没了坠落的雨,一群黑衣人追着一紫衣人在黑夜里疾速前行。紫衣人加速纵身落在客栈里,躲过小厮的视线推开一间房门。
房里烛火清明,屏风只掩住半个浴桶,当他清楚看到屋里有人时,那人的胸前已漂着白衣。
来人的模样如同她刻意去牢记的画,陌生亦很熟悉,这叫什么?自投罗网?
“公孙公子,咱们又见面了。”为了玉玺,他追了他三个月,却只追到他一次还让他跑了,谷静云犯的得而复失的错可不会再犯。
公孙瑾笑嘻嘻的看过去,“上次不告而别定是惹恼了谷兄,此次听闻谷兄与在下同在一小城,特来告罪。”
“那公孙公子还真挑得不是时候,我正在沐浴,若阁下真有诚意可否一会儿再来?”
谷静云虽如此说,可公孙瑾却没离开的意思,还大咧坐下,“我可是自己找上门来,谷兄太见外了吧。”
“难道公孙公子有看‘男人’洗澡的雅好?”心里却苦恼,他不离开他怎么起身着衣。
公孙瑾依然是那副死皮赖脸的态度,“实不相瞒,看男人洗澡正是在下生平嗜好之一,特别是看谷兄你洗澡,绝对是在下人生一大幸事。”
谷静云闻声动怒,单手掬水运功不客气朝公孙瑾袭去。公孙瑾利落摇身避开,动静却引得窗外几条黑影注意,瞬间他明了谷静云的意图,他不是来自投罗网,而是来避难的,糟糕的是他还在水里。
公孙瑾收起顽劣,注意着窗外动作,谷静云趁机白衣裹身。由于未擦拭水迹,白衣将他的身姿完全呈现出来。不经意间,公孙瑾看得呆了,又恢复顽劣轻声道,“谷兄居然有副女儿的身段儿,这辈子定是恨死了自己投错胎吧。”
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谷静云迅速套上外衣,“还有时间贫嘴,不如让外面的人一起听你说,如何?”
公孙瑾立即换了一副讨好的嘴脸,“别别,如果我让外面的人捉到,谷兄你想要的东西怕是一辈子都找不见了。”
朝他伸去手,“东西拿来我就帮你。”
“那么重要的东西我怎么会带在身上。”
这是谷静云的死穴,出发前他向宇文昊保证一定会夺回玉玺,“反正我也不一定能困得住你,所以我可以坐看你们厮杀,等你们斗得差不多的时候,我再想法子留住公孙公子岂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