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宸对她了如指掌，而她对赫连宸的了解仅限于认识他后。

“别紧张，我永远不可能背叛你，我只是很好奇。”

意识到刚才的语气不善，白韶华调整了心态，是她敏感了，即墨连城干的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她不敢想象一旦失败，即墨连城会落的怎样的下场，她可以防备任何人，这其中不包括赫连宸。

“好奇什么？”

听出白韶华语气中的随意，赫连宸心中一暖，他还以为白韶华会质问她到底呢。

“即墨连城要的是南朝的江山，你是南朝的皇室，过不了多久，这南朝怕是要移主了，你也没关系吗？”

赫连宸赌，即墨连城一定不会告诉白韶华，那些皇家里见不得人的阴暗，即墨连城决定的事，没人可以改变，而白韶华知晓那些，对她总是弊大于利。

即墨连城宁愿白韶华恨他些，也不愿白韶华受到伤害。

“父王总说能者多劳，德者居位，贤者服人，我不认为白麒麟比白浩瀚更适合做一个帝王。”即墨连城是扶持六皇子白浩瀚的，她这么说没错。

赫连宸点头承认：“希望你一直这么相信下去，幸福下去。”即墨连城比他背负的责任要重，比他承受的苦难要多，即墨连城在压抑隐忍中成长，他以为长大后的即墨连城会踏上一条不归路，嗜血如魔，上天对即墨连城仅有的仁慈，就是让他遇见白韶华，得到白韶华满身心的爱意。

大仇得报后，这世间再无任何力量可以将他们分开了。

真好。

这是赫连宸对即墨连城唯一的羡慕。

“我会的，你也是。”白韶华笑着看着他：赫连宸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如果知道当初我的一次心慈会改变你的命运，我一定不会救你，那样，就算被带回北朝，就算过着非人的生活，起码你还是你，你总有一天会无法忍受被人踩在脚下，然后为你自己而战，那时的你，会苦尽甘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遇到一个你爱并且爱你如命的女子，成家立业，儿孙满堂。

“好。”她说的，他都好。

白韶华不知，在她看来对赫连宸抱歉的事，对赫连宸是多大的天赐，没有遇到白韶华，又哪里会有赫连宸的存在。

可能早就十二年前的某天，担惊受怕而死或者被乱棍打死了吧。

“我…该走了。”

“好。”

赫连宸跟着白韶华起身，送她出了赫连府，扶她上了马车，在旁人眼中，尽是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美好。

白韶华掀开车窗，赫连宸还在原地，望着她笑了笑。

一生望着你，也是无憾。

……

在即墨连城的要求下，翩儿若儿又回到了太女府，侍奉在白韶华的身上。

即墨连城说，她们是他精心为她训练而生的人，有她们在，他才能安心做事。

白韶华表面别扭疏远，心中并不排斥，她是真心的把她们当做亲人，她们骗过她，也曾真心待她护她，白韶华清楚的记得，她总是把无人诉说的苦水倒给她们，她们参与了她最美的华年，她们在她的生命中充当着丫鬟的角色，亲人的角色，朋友的角色。

“太女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