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四皇子被这句话问得一愣;仔细想了一想,却发现里面是大有乾坤。
扪心自问,自己想救二哥的出发点似乎不止一个。
最重要的一点,是因为二哥到了灾区;在灾区的这些日子里,亲眼目睹了三哥的一些劣迹,并把这些事情写在了奏折上。而这,正是自己所需要的。
自己认为,父皇一定会非常在意这些事情;如果把这些事情全部启奏给父皇了,那自己的胜算便可能大一些。
其次,是因着二哥毕竟从小养在母后跟前,和自己勉强也算是一母所出;如果能够护得二哥周全的话,那对母后来说也算是一个安慰。
最后还有一点,是因为如果在护二哥周全的过程中,不小心掌握了三哥要对二哥下毒手的证据的话,那对自己来说就绝对是极为有利的一点;到时不管朝廷风云如何,自己只要把这个证据抖露出去,就一定会给三哥迎头一棒的。
这,便是自己当初派黄金羽前往的初衷。
可眼下父皇问起,自己该如何回答,却是应该仔细斟酌一下措词的;总不能让父皇觉得,为了太和殿上的那把龙椅,自己连兄弟之情都是完全不去顾念了。
皇上问出了口后,也不催促;容得四皇子慢慢地去想,眼睛却是示意游庭钧可以给自己诊脉了。
游庭钧便微笑着起身,径直走到书桌边;伸出右手修长的食指和中指,轻轻地搭在了百里皇上的手腕间。
刚寻到那跳动的脉搏,游庭钧感觉到皇上朝他示意的戏谑眼神;顺着皇上的眼神望去,却见四皇子还在微微低着头思考到底该用何种措辞。便,不由得笑了。
他觉得这两个父子,其间的相处模式着实有趣;就如同寻常百姓家中的情景一样,父慈子孝,实在是让人羡慕。
可转念,却又想起了自己,想起自己和父亲的关系,心中即刻有些黯然;好在这也只是瞬间的功夫,便重新收敛了心神,细细地观察起皇上的脉象了。
四皇子考虑了一番过后,还是将自己的真实想法向父皇坦诚了;当然期间的用词,却是相当的婉转。
等四皇子话音落下,百里皇上这才开口:“承远,你能顾念兄弟情义,自然是好的;可是在父皇看来,这灾区的事情,有便是有了,没有也便是没有了。”
“这……”
四皇子听了,不由得感到震惊;即便是游庭钧听了,也是动容。当然,殿内的另一个人,皇上身边的卫公公听了这句话,冰山脸的表情是没有一丝的变化。
百里皇上的这句话,是直截了当地告诉四皇子,根本就不必去在意三皇子在灾区的所作所为。
也就是说,如果需要拿这些事作伐来打击三皇子,那这些便是大事;如果不需要的话,那这些就不能算是三皇子德行有亏的地方。
这些事到底能不能算是大事,说到底还是要看皇上的态度如何;如若皇上不在意的话,天大的事也可以当作没发生过一样遮掩下来。
同时,也是在隐隐地批评四皇子;一来是把精力用错了地方,二来也是没有揣摩对父皇的心思,第三,也是对自己不自信的一种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