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则是百姓苦;如果伤了百姓和农耕这些根本的话,一个国家的国力要恢复便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所以,对于皇上来说,此事必须慎之又慎;更何况明摆着三皇子和四皇子都可以有能力继承大统,朝中的大臣也几乎都是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派,这二选一的事情真的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做成的。
所以这种时候,皇上要求自己做到的,自己就必须要做到;即便四皇子是自己从穿着开裆裤时候就在一起的玩伴,但还是不能把真实的情况告诉他。
对于四皇子来说,自己心中其实一直是忐忑的;而且从懂事开始,就一直忐忑了那么多年。
自己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一直在和三哥进行着竞争;不仅是在学堂上面对夫子的各种提问时,还在皇室的各种宴会上。
到最后,似乎都是形成了条件反射;即便是在和父皇的独自相处时,只要父亲开口问到自己,自己便会多动一份心思,会想想父亲是否是在考验自己?
这样的情形一直持续了很多年,自己也就忐忑了很多年;特别是近几年,自己和三哥之间俨然形成了势均力敌的两派,自己心中的忐忑也就更甚。
谁都知道,在这样的局面下;如果另一方的人获胜的话,那自己这一方势必会受到最为彻底的打击。
慈不掌兵义不掌财的道理大家都懂;所以说,只要一方能登大统,就绝对不会给另一方有死灰复燃的机会。
到那时,该敲的敲该打的打该杀的杀该灭的灭;这是自古以来的规律,没有什么时候会有例外。
这个道理自己知道,所以如若自己能继承大统的话,就绝对不会给三哥的死忠一条坦荡的大道走。
反之,如果三哥能够登上皇位的话,也会如是对待自己这一方的。
所以说,为了那些支持自己的人,自己也是决计不能输。
但这个事情不是自己经过努力便必然能够成功的,而是几乎完全要依赖于父皇的选择;所以,自己的心情一直是很忐忑的,为了那些追随自己的人,也为了自己的母后。
不过,自己忐忑的心情,到前两天的时候得到了缓解。
父皇同意自己能够求娶兵部田尚书的嫡女,那释放出的信号,便是一种暗示;当然,对于整个朝廷来说,那便是一种试探。
毫不夸张地说,自己刚刚从母后那儿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自己的整个心情是前所未有的愉悦。
可接下来,自己却明白自己需要和父皇来次开诚布公的见面;需要明确接下来该做的事情,也需要将自己和父皇的两股势力合成一股力量的时候了。
但是此时,却还不是自己急着单独求见父皇的时候;自己需要一个敲门砖,也就是一个很好的引荐人,才不会给父皇留下急吼吼的感觉。
毫无疑问,游庭均便是最好的人选。
所以,他才会这么急着要见游庭均,并且亲自给游庭均下跪。
只是他知道,这一跪,自己和游庭均便再也回复不到以前那种毫无间隔的情谊了;特别是等到自己荣登大宝,那便是君是君臣是臣,中间隔着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
因此,心里还是有些惆怅的。
想来,游庭钧此时的心里也是有些惆怅的;所以两人都没有说话,默无声息地向着皇宫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