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顾缪茆茆露出了一丝笑容,又接着说:“不过今儿结束得这么晚,香冷是真的饿了。”
一直坐在一旁慈爱地看着香冷的顾之仕,听到这句话也插口问道:“今儿确实是太晚了,你不知爹爹和娘亲有多焦急。”
香冷听了,便又安慰说:“爹爹,别急,香儿不是好好地站在您面前吗?不过待会香儿是有话要说,您和娘亲都要辛苦一下,大哥也要留一下。”
见顾香冷如此说话,顾氏夫妇的神色也不由得凝重了起来。
香冷这孩子一直体贴,今晚却不让大家去休息,那便该是有重要的事情;更何况,今天宋府的茶会也是办得蹊跷,到现在这个时候才结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好在,玉环很快就端上了吃食,四人就围坐着边吃边听香冷说话;顾缪茆茆因担心积食,只是用了一碗熬得极为稀薄的白粥,单纯地暖胃而已。
顾香冷便细细地述说了在宋府发生的一切;事无巨细,所有的都说了。
从在宋府门前下了马车开始,一直到在宋府门前和游庭钧告辞结束。
听完,屋内一片沉寂;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也没有对游庭钧能上门问诊这事表现出莫大的兴趣,只是都在细细地回想着顾香冷方才的讲述,将所有的事情再推敲一遍。
顾香冷也没有开口,她在大口地吃着面前的吃食;趁大家都在思考的当口,自己填饱肚子来得比较重要。
当然,她也不会用耍宝卖萌来冲淡此时略显沉闷的气氛;她知道,此时是必须要用到冷静思考的时候。每个人,只有静下心来,才能更好地分析出此时的形势和顾府接下来的对策。
“香儿,你觉得此事应该是何人所为?”顾之仕第一个开口,所指的自然是欧阳盼兮对香冷下迷药的事。
从逻辑意义上来看,顾之仕的这句话是病句;明明都知道这件事是谁在干了,还问出这样的问题,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是不光是顾香冷清楚这句问话的真正含义,便是屋内的其他人也都清楚这句话代表了什么意思。
“爹爹,我觉得,幕后最大的主子,应该是三皇子。”顾香冷略一沉吟,便将心底的猜测说了出来;用的是肯定的句式,且语气里没有一丝的犹豫。
这样的猜测和其他人心底的猜测时不谋而合的,因此屋内人的脸色越发浓重起来。
“如果不是三皇子指使,一个四品闲散官的小姐和一个尚书府的公子,又怎么敢在丞相府给香儿下药?而且,那间小屋,明摆着就是事先预备在那儿的了;如果说宋府的人不知道有这事,那是打死香儿都不相信的。”
确实是香冷说的这个道理,其实这也是明摆着的事实;大家对这样的情况都是心知肚明,否则宋丞相也不会觉得自己在这事上也是最大的输家了。
可是,宋丞相或者说三皇子,为何要针对自己呢?
顾之仕看着小女那精致的面容,一个念头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