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蒙说:“来来来,吃菜!”言毕从沸腾的火锅汤中夹起一片三文鱼,蘸了麻酱,搁进嘴里嚼起来。宋行长则夹一大片鳕鱼扔进嘴里大嚼起来;朱丽娅则夹一小片虹鳟鱼慢慢咀嚼。
三人喝得高兴,吃的有味,谈的投机。
是啊,人这动物也怪,有的哪怕楼上楼下,甚至是住对门儿,也是如有宿怨,彼此漠然看不惯,熟视无睹,老死不相往来;还有的打一辈子交道,半辈子同事,也是交情寡淡如清水;而有的则不分男女老少,一见如故感觉好,成为莫逆之交或忘年交,当真是乳牙没齿,两难相望。
五种火锅汤突突的沸腾着,氤氲着不同的香味儿,直往人鼻孔里钻。宋行长“白脸变忠臣,”吃红了大脸。在他的感染下,“减肥塑体丰胸”的朱丽娅,讲究四季养生之道的展蒙,也成了“饕餮之徒”。
宋行长又把两碟鸽子肉和鹌鹑肉倒进火锅,又扔进去些麻雀肉,狗肉,还有鹿肉。一边做出请各自方便各自吃的手势,一边自顾自的捞着,大嚼特嚼起来,涨的腮帮子鼓鼓的。一边还半真半假的自我解嘲:自自称小时候家里弟兄多,受过穷,挨过饿,因此得了“巨食症!”不暴饮暴食就浑身没力气心发慌,不能工作和正常生活,还会一天到晚觉得没着没落。逗得展蒙和朱丽娅哈哈大笑。
宋行长的吃法和胃口当真是超过了日本江户时期的大相扑。
堂堂一大银行行长,一点也不装模作样,倒也可爱如斯,蛮招人待见的。
三人话也投机,酒喝得也就痛快,火锅也就涮的爽。涮出了感情,涮出了气氛,涮出了情绪,涮的浑身每一个毛孔都自在惬意,涮的每个人额头鼻尖都沁出了汗粒。涮出了平日难得的好心情!可谓人生自古几春秋,难得开颜几回爽啊!
展蒙乘着酒兴问:“朱姐啊,看你年龄刚过而立,又是女将,这事业为何开展的这么大?有什么武林外传?绝世秘籍?讲出来听听。也好让我开开眼,学习借鉴一把。”
朱丽娅嫣然一笑,既不吝啬,也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认真的说:“展哥,秘诀谈不上,但是成功的原因倒有一个,不如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它就能说明问题!”
展蒙说:“ok!ok!愿闻其详。“
听说要讲故事,宋行长紧咽下一口“偏口鱼片儿”说:“好啊好啊!你讲嘛小朱!”
朱丽娅幽幽的说:“有人让国王做一个实验,从监狱里提出一名被判了死刑的犯人,将一口油锅让他顶在头上,让他从城东走到城西,国王将等候在那里。中间不能有一滴油洒出来。如果有一滴油洒出来,当场就可砍他的头。
而且国王还派人在沿途他经过的路旁演精彩的杂耍马戏,歌舞一类的热闹。甚至还从后宫挑出几十名绝色美女沿途站立,以诱惑他的心志。
如果达到国王面前,一滴油不撒,立即赦免,还可赏黄金五百两。一个时辰后,犯人来到国王面前,放下头上的油锅,滴油未洒。于是国王宣布:你被赦免了!我还要赏你五百两黄金!不过你得告诉我,你在路上看到,听到了什么?
犯人诚惶诚恐的说:我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啊!
国王说:不对啊!提刑宫告诉过我,你是犯了奸盗之罪的,我派人在路边表演歌舞杂耍,沿途还有美女,路旁还有金条,你怎么会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呢?
犯人说:我当时只顾着想,一旦我头上的油滴下来,我就会当场丧命,所以心惊胆战,什么都忘了。一心一意想着头上的油,所以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
国王恍然大悟!”
朱丽娅讲完故事,宋行长点头微笑。
可展蒙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所云。朱丽娅见展蒙大惑不解的样子,笑笑说:“我娘家本是有经济基础的,所有父母的钱都被我投了进去,我以前的中小型服装厂也盘卖了出去,再加上我父母的别墅也作为贷款风险抵押。还有亲朋好友处借来的款,全都砸进这里。一旦我要经营失败,不但血本无归,父母也将居无定所。银行的贷款,朋友的钱,还不压死我?所以我像淮阴侯韩信那样背水列阵,一门儿心思,孤注一掷,破釜沉舟,在此一举。什么都豁出去了,什么都放下不去想,一个心儿地策划投资经营,吃住都在这儿,光身上的肉就掉了十多斤。
宣传、广告、策划、搞活动、酒水促销,特色服务绝活……所有精力心思和花样全用上了。我心里念着,只能成功!一旦经营失败破产,我将万劫不复。
而就在那个时候,我丈夫也离开了我,只身和一个女的去了国外。一切决策全靠自己,你只能向前,所谓骑虎难下!一句话,我就是被逼的……”
“噢,是这样,所谓大将背水列阵,置之死地而后生啊!了不起,有气魄!展蒙非常赞赏,十分佩服的说。
“是啊是啊!我虽给小朱贷了笔款子,但关键还是她自己能干嘛!一个女企业家,了不起啊!“宋行长大概是吃肉吃多了,嘴里噘着一大撮金针菇说。
“另外,这条街上还有很多地痞小混混,经常来这吃喝,见我们服务生都是女的,不但想白吃白喝,还不三不四的想占便宜闹事。我就招了七八个练过武术的棒小伙儿当保安,把那帮小痞子打的屁滚尿流,再不敢滋事。他们恶,我们比他们更恶!”朱丽娅笑着说。
“好嘛!你可真不容易!”展蒙简直是敬佩眼前这个“弱女子”了。
“两男一女,一大两少,”谈的甚是投机。
不知不觉三个小时已悄悄过去,大家均已是酒足饭饱。
朱丽娅说:“喝杯茶消消食腥吧!”冲门外招呼了一声。
片刻功夫,门开了,进来一女服务生。长的美若天仙,非常出众,随着她一声燕语呢哝:“茶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