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慕清染坐直了身子,看向沧夜的眸子不禁带上了几分复杂。
这种强烈的求生欲,竟是让她一时半会有些怔愣了。
慕清染略略叹声气,只低头摸出了藏在衣袋深处的银针,只有十枚,倒是也够了。这些还是她替太子沧澜下针时特意留下的,以防到时去行馆发生意外,倒是没想到用在这里。
她解开沧夜的衣襟,露出了他的肩膀,目不改色地为他落针,止住毒素的蔓延。
她抬头看了看天色,只起身往林子里走,盼着能找到些止血或者解毒的草药,然后再弄些水回来,不然她也不好为他拔梅花镖。
只是,她却不曾注意,她堪堪走开,沧夜那纤长的睫毛就微微动了动,耳边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他略略勾了勾唇,扬起一抹嘲讽至极的笑。
幽蓝的眸子缓缓睁开,仿似最深沉的海底水晶,阴暗而晦涩,他缓缓地抬起了手,遮住了耀眼的光芒,黑色的血液自他嘴角蜿蜒而落。
“真是讨厌的阳光。”
说着,他咳嗽了两声,心底略寒,黑色的血液妖异地喷在地面,他优雅地擦了擦嘴角,扬起残佞地笑,“赶紧地逃吧,这会是你最后的时光了。”
他拨开衣襟,寻出了一个信号弹,拔掉影子,就见一抹青色的烟直冲云霄,然后绽放成一朵青色的花朵,在蓝空下甚至显眼。
多亏了慕清染方才的银针封穴,倒是防止了毒素进入心脉,沧夜调动内力为自己止住了血,但他才动,就又吐出了一口黑血。
“该死!”
他倒是没想到那些人连秘药紫芒都用上了,若不是他常年试药,身体有了一定的抵抗力,此时恐怕都已经死了。
但是紫芒若是没有解药,一切都是惘然。
特别是方才他为了止血,擅自调动了真气,如今内息紊乱了起来,差点儿被反噬。
他稍稍定了定神,摸索着反身去拔后肩的梅花镖,梅花镖锋利,若是不小心拔,反而容易会被割破手指。
可此时的沧夜却是管不得许多了,等救援到来,他自是能被搭救。
只是不知经过了*,那些人是否已离去,若是又返回,看到方才的信号弹,肯定是会过来的,到时杀他个回马枪就不好了。
后肩上中了三枚梅花镖,只是深入肉中,这才有些难拔。等拔完梅花镖,沧夜额角都满是冷汗了,肩膀处潺潺流出的黑血,他也没精力再顾忌了,只暗暗调息。
暧日当空,微风拂过,树叶婆娑,林里间或能听见鸟儿的清脆鸣叫。
蓦地,沧夜眸子一睁,眼底划过一抹精光,一直紧扣在手中的梅花镖瞬间自他指尖往后射出,整个人提气一个略退,稳住身子,与来人保持了安全距离。
“谁?”
慕清染寻了块宽大的树叶,端了些干净的水回来,又撕了几块衣摆处的布料细细洗干净,等会好给沧夜绑上口。
不过,她今天运气也算是不错的,竟然真给她寻了两颗止血草,她辨不出沧夜所中之毒,自然不知制解药了。
此时她就想着先止血再说其他,说不定他的下属找来后,自是能找到解药为他解毒的。
她走回来时,就见沧夜还是坐在原地,像是还不曾醒来,她正待要走进,就听得一声低喝,然后就见一枚暗器扑面而来。
若不是对方不曾回头,准头不够,此时恐怕已经穿透她的脖颈了,而不是仅仅划断她鬓角的头发。
慕清染僵立在地,方才的惊心动魄还在眼前,心口怦怦然直跳。
她面色苍白地捧着那宽大的树叶,那里头的水也溢出了大半,此时怔怔然地不曾动弹。
沧夜眸子看清了来人,湛蓝的眸子骤然一缩,薄唇微微扬起:
“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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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第一更,第二更稍微晚一些,么么哒!
虐沧夜神马的……清染要是敢跑,那才是真的在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