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的两位老爷子都去了省城,他是知道的,这小子刚没了管束,就在火星庙里闹了这么一出,可不能让他再胡闹翻天了。
孙老爷子连忙走到高泽的身旁,轻声问他:“小泽啊,他们都走了,你还留这儿干什么呀?你总盯着这个木鱼看什么呀?这可是老古董了,是以前的住持禅师留下的法器,听说也有上百年了,你可不能打它的主意啊!”
高泽听了孙老爷子的话,这才回过神来,嘿嘿一笑,说:“孙爷爷,我就是看这个木鱼是老古董,老物件,才特别的留意一下的,我怎么敢打它的主意呢?我干爷回来还不得揍我呀!我可不敢,您可也不能把今天的事告诉我干爷,好不好呀?”
孙老爷子见高泽露出胆怯的神色,以为害怕他在他干爷面前告状,毕竟是小孩子嘛,做了错事,当然会害怕大人知道了。
更何况,他两位爷爷对他虽是疼爱有加,可如果他做了错事,犯了错误,那责罚起来也是毫不留情、非常严厉的。
高泽也没再理会孙老爷子的念叨,拿起法台上的木鱼来到大殿门口,借着外面的光线仔细的观察起这个木鱼来。
木鱼确为黄杨木所制,雕刻双龙,鳞背两口相接,衔一枚珠之形,亦空肚团栾,雕工流畅,工艺精湛。
色泽漆古发黑,深沉浓郁;包浆厚重,老光四溢,尤显古朴庄严。
其木质地坚硬,纹理清晰,张弛有度;表面虽多有浅裂,但无损品相,保存还十分完好,用来敲鱼的棰杆也是黄杨木质地,敲击时音质清脆洪亮,尤显禅意深远。
从木质、从雕工、从色泽、从包浆、从品相、从音质,这个木鱼确实是个老物件,至少也得百年以上,看来孙老爷子所言非虚啊!
只是高泽在敲击的过程中,总感觉入耳的声音里透着一点点的不同,在清脆悦耳动听的声音中,总感觉有另外的一股沧桑悠远萦绕在脑中、心中,久久的也散不去。
这究竟是什么呢?
高泽这时突然警醒起来,方才“放焰口”的时候,太好玩太兴奋了,脑子里突然响起的声音都被他给自动忽略了。
这时才想起来,当然那个声音好像是说了这么一句:“木鱼,有东西,木鱼,有东西。”
也许是见他没什么反应,那声音也就没再响起,也可能是反复响了,他太兴奋激动,根本就没能再听清。
“有东西,有什么东西啊?”
高泽再次细细的打量木鱼和棰杆,这个木鱼的体积还不小,跟常见的木鱼一样。
也是略显团鱼之形,只是在上面雕刻双龙,腹部中空,头部正中开口,尾部盘绕,其状昂首缩尾,背部(敲击部位)呈斜坡形,两侧三角形,底部椭圆;木制棰杆,棰头橄榄形。
难道是这开口的中空里有什么古怪不成,不对啊,从开口往里观瞧,没有什么呀,空空如也啊?
我再认真仔细的看看,还是没什么呀?要不用手进去摸摸吧,倒要看看里面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心里想着,小手伸出一个中指就从那个开口的地方往里摸去,嗯?没有啊,空的呀。再往里试试。
嗯?不对呀,好像是有东西啊,高泽的手指感觉到在木鱼中间的空膛内壁的最顶部,明显的好像有一层薄薄的东西贴在上面,把手指往下移动,在另一面的顶部,竟然也有东西贴在内壁。
高泽往四下里看了一下,见孙老爷子和村里的几个人正在收拾供案和法台上的东西,把他们胡闹留下的残迹一一拾掇起来,袈裟和僧帽都给叠好收好,放进木头箱子里呢。
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把木鱼里的东西取出来,明显是不可能了,要不我把这一套木鱼和棰杆都给带回家吧,取出里面的东西再给还回来呗!
对,就这样了,留意看了一下,也没人注意他,干脆,把木鱼往衣服里一塞,快步往庙外走去。
高泽头也不敢回,看也没有回头看一下,生怕被孙老爷子他们发现了他怀中的木鱼,就连一路上和他说话打招呼的声音,他也是敷衍应付一下,就急匆匆的往家走去。
回到家里,关上房门,看得妈妈林佩云也是一阵莫名其妙的,不知道他干什么,不过这小子平常在家,也时常会神神叨叨鬼鬼祟祟的,林佩云倒也没有太在意他,只要不惹祸,随他去好了。
这回没人打扰了高泽这才从怀里掏出了那个老木鱼,放在桌子上,想着用什么办法把木鱼里面的东西取出来。
把木鱼翻来覆去的看了又看,又往木鱼的开口处比了又比,自己的手指还是太短了,够不着啊,只能摸得着那东西的边。
高泽跑到爷爷的房间拿来了爷爷的“装备”,小手电、放大镜、镊子、小刮刀等等的东西。
先用小手电照准了木鱼里的东西的准确位置,然后用放大镜对着木鱼里面能看到的地方,再用小刀慢慢的刮开。
高泽小心翼翼的操作着,不敢有丝毫的马虎大意,生怕把里面的东西给弄坏了。
你别说,高泽的动作还是比较快比较迅速的,贴封在木鱼里的东西的四周都给刮开了,用镊子轻轻夹住,从开口的地方给取了出来。
高泽也没细看,放在了桌子上,又去弄木鱼另外半边的东西,同样还是小心翼翼,没一会儿,另一块东西也取了出来。
高泽抹了一把额头的汗,虽然只是取个木鱼里的小东西,却还是弄得高泽紧张兮兮、满头大汗的,生怕出了差错,搞坏了东西。
把两样东西摊在桌子上,原来是两张叠起来的发黄的纸,嗯?居然还是宣纸,看里面略有墨迹透出,应该是写着什么字吧?还是打开看看吧,写得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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