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我曾经对我妹妹的所有想法而自责不已,有这样优秀的妹妹只能说是几世修来的福气,我和老婆说起这事,林英也特别感动。
但不管我们怎么的努力,林英的病情还是在恶化中,短短的一个月,快十一放长假的时候,透析也开始达到一周四次了。
我们表面上都很坦然的接受,但内心里都是焦急的,还是没有合适肾源的消息,我几乎一天两次的给岳母和两个妻妹打电话,期盼着听到一丝半点的好消息。
我和老婆每天的话题大多是我的那些问题,她总遗憾怎么没有女生?
当然不可能是女生都心理比较健康,而是她们大多天性胆小,而有些胆大的我也不敢接触。
有一次有个猛女生冲进心理疏导室一通乱砸,我也不是圣人,我站在门口和她对峙,说她再砸我就打她,然后说她欺负残疾人,后来她就坐地上大哭,什么谁不要她了,家长来了以后赔偿了损失把孩子领走了,现在还没上学呢!
回家和林英说起这事她还挺惦记着这个女生,竟然说张梦美高一时也和一个男生表白过,但是没成功,她也喜欢破坏,拿钢板尺把一棵树的皮都扒了呢!
那几天张梦美一上我家来,我就情不自禁的去想,她在她们林区的树林里扒树皮发泄会是什么样子的?然后越想越觉得可笑,有时就会笑出声来。
张梦美自然是发觉了我的异样,后来听林英交待了是她告诉了我这么一件事,她就大声痛斥我们竟然以她的事取乐,说我们夫妇是恶趣味。
张梦美给我录制了一些围棋录像课,说留着我万一不能上课时给学生放着看,我觉得这是一个偷懒的好方法,就认认真真地以老婆为假设的学生录制了二十多节,老婆有的时候还呼应一声“江老师讲的好!”
唉,好久没上历史课了!还真是有些想念学校的讲台。
当然我和老婆每天谈论最多的还是邓重生同学,他给我的所有卷子我都收藏着呢,用文件夹一张张夹好,标注着收录日期,短短一个月,就有九十七张了,上面都完完整整地写着答案,还有一些是标注着解题思路,可见他是多么用心的!
邓重生,每张卷子上都写着这三个字,似乎是真的重生了呢,他在褪变在成长,不再偏激和愤世嫉俗,不再说哪个老师办班收费,他自己找到了学习方法,就是吃透了一些题的解题方法。
我给他讲了一个故事,就是一个农民家庭培养了三个研究生,问老农民他的教育方法是什么?老农民说他不识字,就和他的孩子们说,每天放学后,要把学过的东西教给爸爸,爸爸也想有文化啊!为此他一直坚持了十几年,经常是孩子们在给他讲课他已经睡着了,孩子们含着泪还在给他讲。
我和林英经常讨论邓重生如果发现了我骗了他,我是救过他命的江银川,根本就不是后勤的工人,会不会再次出现心理阴影?
我心里也很是担忧。
但是真相暴露的事迟早都会发生,而恰恰在十一放假之前的最后一天就发生了。
我们正在后勤的小屋里一起下围棋,邓重生已经能开始下大盘棋了,我一边漫不经心的陪他下棋,一边看着一本中医偏方的书。
突然初一的孙主任跑了进来,大喊着“江校长快来救救急吧,七班的“穆驴”又开耍了,大闹历史课堂,现在在主任办,他只听您的,您就去一趟吧!”
我抬头看向邓超群,他知道了我就是江银川副校长,怎么办?
邓重生就那么一言不发的看着我。
穆祥武这个混孩子闹什么闹?还专门闹历史课堂,我站起身往门外走去。
刚要跨过门槛,我听见后面邓重生嘶哑的声音。
“江师傅,江校长,你以后还会理我吗?”
原来他早就知道了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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