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石勤都红了脸,低着头小口地吃菜。为了打破这尴尬的气氛,我搜肠刮肚地讲一些乱七八糟的话,有时简直是驴唇不对马嘴,他们最后终于被我逗笑了。
气氛对头了,石勤便开心地讲起树人高中的一些情况。在某些硬件设施方面,树人高中甚至比高县一中更高一筹,比如寝室里都装了电话,还设了计算机课等等,令我们羡慕不已。从石勤的语气中,我知道她对这所学校挺满意,但我总觉得她的心里还是装了一些伤感的东西。
吃完饭,石勤让我伸出手,在我手心上飞快地写下几个阿罗伯数字,告诉我是她宿舍的电话,让我空了给她打电话。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又看看手心里的号码,心口被一种叫爱情的东西堵塞,呼吸变得困难起来,我顿时明白石勤内心伤感的根源可能就是我吧。
回到家,看到娘苍老憔悴的面容,一种叫亲情的东西又把我包裹,鼻子顿时酸酸的。离家才一周,却有种在外地打工三年归来的异样感觉,而且我吃惊地发现已有数根华发悄悄地爬上娘的双鬓。
我和杨霄跟娘讲学校里的情况,报喜不报忧,打架的事肯定只字不提,一个劲地夸学校好,老师好,同学们更好,娘听了别提多高兴啦。
聊完天,我们便拼命地帮娘做家务,干农活,忙里忙外,能多干点就多干点吧,因为第二天下午又该返校了。
晚上,我和娘一起睡,杨霄回去睡,他离家也有几天了,也得回去打扫下卫生,整理下房间什么的。
睡在炕上,我发现自己比娘还要长,突然觉得自己真的长大了。娘的背驼了,腰还是特别痛,翻来覆去睡不着。我一边给她捶背一边给她讲我未来的规划,比如考上某某名牌大学啦,写出更多优秀的小说啦,还有挣大钱给娘治病等。
娘听我大言不惭,便笑着泼我冷水,我知道她的心里是高兴的,只是怕我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让我谦虚点吧。
和娘短暂地相处了一天,周日下午我和杨霄就提着大包小包返校了。到了学校,发现宿舍里空空如也,一个人影都没有,我想他们肯定又去哪里疯去了。
直到晚上我和杨萧要上床睡觉了,才听到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像地震般震得床铺好像都在摇动。紧接着,宿舍门咣当一声被撞开,刘壮壮摆了个难看的造型出现在我们面前。
一进宿舍,刘壮壮就扯着嗓子嚎开了:“你俩怎么才来?错过了好戏咾,我们四个这下可玩爽了,耶。”
很快我就弄明白了刘壮壮如此兴奋的原因。原来在学校附近新开了一家网吧,从昨天起一周内白天半价优惠,通宵才五块钱。他们四个周末没回家,便去玩了个痛快。
我和杨霄电视都没怎么看过,更别提电脑为何物了,我猜测可能和游戏机差不多吧。看他们一个个兴奋的模样,大谈特谈游戏里人物的装备、等级,我还真有点想去看看这电脑到底是啥玩意,如此充满魔力。
陈凯迪听刘壮壮嘴巴一直没闲着,便没好气道:“壮壮,从昨天中午玩到现在,你小子怎么一点都不困?是不是吃了兴奋剂什么的!”
刘壮壮自豪道:“切,这算什么,读初中时我和一个同学在网吧连续耍了三天三夜,眼睛都没眨一下,虽然后来一个星期都没什么精神。”话还没说完,他便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我想从他嘴巴里喷出的气体肯定是恶臭无比的。
其他人被刘壮壮的哈欠感染,也都开始伸懒腰、打哈欠,脚没洗,口不漱,倒在床上便和周公论道去了。
不一会鼾声就此起彼伏了,磨牙声、梦话声害得我和杨霄直到深夜才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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