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真的不明白皇上你在说些什么?这人是谁啊?”太后皱眉道。
“母后,你还要和朕再装下去吗?难道,非让朕把他交给宗人府去审问你才肯承认你指使他行刺当今的皇后吗?”楚清扬阴随的眉宇拧成一团,双手紧握成拳,手指的骨节隐隐的发白。
“你这是在审问哀家吗?哀家可是这圣唐国的太后,是一手把你带大的母后,你就用这种语气来质问哀家吗?”太后一拍桌子冷冷的站了起来,桌上的黛笔胭脂落了一却,屋里的宫女吓得纷纷跪在地上。
“原来你还记得你是圣唐国的太后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哪个心肠狠毒的妇人了!”
这一句句的话就像淬毒带刺的皮鞭梢子,刹时便在太后的心里抽出一条条鲜血淋淳的伤口,太后气得浑身发抖,伸手指着楚清扬,又是失望又是伤心又是恼怒,半晌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好,好……你真是哀家教养出来的好儿子啊!”太后指着楚清扬一字一字的道,眼泪在眼眶中不断的打转,差一点点就要落了下去,她紧紧的捏紧了手,怕自己撑不住一掌扇了上去,眼前的这个人再也不是那个会甜甜软软唤自己母后的扬儿了,他长大了,是皇帝,是一个……为了别的女人恨着自己的男人!
楚清扬鼎沸的情绪被太后痛致极致的眼神渐渐的平复了,可是,他一想到苏凝雪那鲜红淋漓的手掌,心里的那股气便瞬间顶到了嗓子眼里来,他怒不可歇的低吼道,“朕宁愿没有你这么一个母亲!”
“你……你……”太后指着楚清扬,半晌,突然脚下一阵虚浮,然后往后跌去。“太后!”一直跪在地上的景兰见状,忙上前扶住了她,太后强撑起身子,抬起眼帘看着楚清扬,眼泪一滴一滴的顺着眼角落了下来,“好,好……你不愿意有哀家这样一个母亲,哀家……哀家只当没生过你这么一个儿子,你出去,你给哀家滚出去!”说罢,不待楚清扬答话,便扶着景兰的手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来往内室走,一边走一边道,“真是哀家的好儿子啊,十月怀胎,十月怀胎这生了这么一个孽子……都说养儿防老……养儿防老啊……”
声音渐渐的听不见了,楚清扬还愣愣的站在屋里,他觉得眼睛有点干涩,伸手一抹,却发现原来不知不觉间自己竟然流泪了。
“皇上……”身后的小季子轻轻的唤了一声,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楚清扬,一时间也心慌意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把这人带下去,交……先关起来,朕会亲自审理!”楚清扬转过身来,“记住,今天的事不许声张,朕若听到一丝半点的风声,你们就不必再来见朕了!”
“是,皇上!”侍卫们应了声,退了出去。
“皇上,时候也不早了,咱们回去吧!”小季子上前轻声劝说道。
“走,去倾华宫。”楚清扬扔下一句,扭头便大步走了出去。
明黄的蔓帐缓缓的垂了下来,太后躺在床上,目光呆滞的望着帐顶。
自己怀胎十月千辛万苦才生下来的孩子,可是,她怎么瞧着却那么陌生那么陌生了,他怎么能因为一个女人对她说出这般绝情绝义的话了?他怎么能说得出口!
“太后,别想了,时辰不早了,您睡吧,奴婢在这里守着您了。”景兰跪在床前轻声道。
太后缓缓的转过脸来,她看着景兰,良久,才低低开口道,“景兰,哀家错了吗?”
景兰没有想到太后会这么问自己,一时间也愣住了,不知该如何回答。
太后也知晓景兰不会回答自己,于是,又转过脸去,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道,“哀家为了能够保护他,为了能让他坐上那把龙椅,费尽心思,双手染满鲜血,这一切不都是为了他吗?可是……他到好,如今却为了一个女人来指责哀家……哀家就不明白了,在他的心里,难道那个女人就比哀家,比他的江山更重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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