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寒点了点头。
这关于君山银针的传说,她自是听说过的。
苏凝雪微微一笑,缓缓站起身来,开始娓娓道来,“传说,君山银针原名白鹤茶,据传有一位白鹤真人从海外仙山归来,随身带了八株神仙赐予的茶苗,将它种在君山岛上。后来,他修起了巍峨壮观的白鹤寺,又挖了一口白鹤井。白鹤真人取白鹤井水冲泡仙茶,只见杯中一股白气袅袅上升,水气中一只白鹤冲天而去,此茶由此得名“白鹤茶“。后来,此茶传到了京城,深得天子宠爱,便将白鹤茶与白鹤井水定为贡品。岂料,有一年进贡的时候,船过长江,由于风浪颠簸把随船带来的白鹤井水给泼掉了。押船的州官吓得面如土色,急中生智,只好取江水鱼目混珠。运到长安后,皇帝泡茶,只见茶叶上下浮沉却不见白鹤冲天,心中纳闷,随口说道:“白鹤居然死了“!岂料金口一开,即为玉言,从此白鹤井的井水就枯竭了,白鹤真人也不知所踪。但是白鹤茶却流传下来,即是今天的君山银针茶。”苏凝雪说完,复又朝凌月寒宛然一笑,又道,“月寒,所谓的金口玉言就是这样,不是你或者我可以更改的。”
不知为何,这个传说自苏凝雪的口中说出来,凌月寒却隐隐听出一股凄凉来。
“月寒,我不怪你亦不会怨你,当初,我选择了这条路我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苏凝雪看着凌月寒,神色平静而从容。
凌月寒望着苏凝雪疏淡从容的面孔,不知为何脑海中突然跳出一句话,江南风骨,天水成碧,天教心愿与身违。
她想着,这个世界上为何总有那么多人身与心违,比如苏凝雪,比如她自己,她突然忆起那个编着草蚱蜢来哄她开心的少年,此刻不知他在做什么?
日子开始平静无波的缓缓过去,整个宫里都在忙着三王爷的婚事,听说,皇上已经赐了他一座府邸,正在修葺,听说他那府邸在帝都的最南边,那里面有一个很大的樱花林,每天冬末初春的时候会有大片大片的樱花如雪一般盛开。
一切都只是听说。
苏凝雪依旧呆在倾华宫里安静的侍弄着那些花草,有时候衣襟上都沾满了泥土她也不介意。
“华妃娘娘好有兴致啊,竟然在这里摆弄起花草来了。”一道清脆的声音扬起。
苏凝雪自花丛中抬起头来便看到一袭淡蓝色宫装的女子婷婷的站在她面前,嘴角含笑,目光里却隐隐含了几分讥笑。
“大胆,你竟敢这么跟娘娘说话。”一旁的琼月忍不住喝斥出声道。
岂料,她话一落音,那女子反手就是一个耳光,“你才大胆,主子没有说话,你一个奴才多什么嘴!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说罢,她转过脸来看着苏凝雪,凤眉微微一挑,“姐姐不会介意妹妹替你教训一个奴才吧!”
琼月被她一掌打得半边脸红肿,立即又惊又惧,眼泪哗的一下就落了出来。
“晴贵人何必跟一个奴才置气了。”苏凝雪微微一笑。
“有些奴才就是这么下贱,不招主子待见!”陆晴紫下巴微昂,气势凌人道。
“听雨,你带琼月先下去吧!”苏凝雪挥退了琼月,将手放在盆中净了手,又接过侍女递过来的手帕将手擦净,这才看着陆晴紫道,“晴贵人来我倾华宫可是有事?”
“无事不登三宝殿,妹妹来这自是有话要跟姐姐说。”陆晴紫微微一笑,“怎么,姐姐不请妹妹进去喝杯茶吗?”
苏凝雪又是一笑,“若晴贵人不嫌弃便请进吧!”
陆晴紫冷冷的转过脸去,高傲从苏凝雪的面前走过。
苏凝雪看着那道背影,微微一笑,也跟着走了进去。
喝了茶,陆晴紫这才不紧不慢的开口道,“其实妹妹真替姐姐你不值,上次畅春园姐姐你特意赶来替那倾妃解围,可惜她不知好歹竟还在姐姐眼皮底下玩心眼。姐姐,你可知,刚刚皇上原本已经在来倾华宫的路上,可惜啊……”陆晴紫拖长声音,眼角的余光扫视着苏凝雪,但苏凝雪却安静的喝着自己的茶,仿若什么也没有听见似的,她不禁恨恨的道,“可惜半路上被姐姐你那位好妹妹给领回自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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