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紧紧的关着,门底有一个缝隙,像是一条金色的线横贯在黑暗中,短促而耀眼。紧紧的咬着下嘴唇,云歌盯着那道门,只希望隔壁的那俩人快点结束。
但那俩人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为别人带来的困扰,在一番激烈之后,声音终于渐渐小了下去,云歌心中一松,浅浅的吐了一口气。
“啊……”女人婉转惊呼的呻,吟陡然响了起来,惊的云歌一抖,险些从禾秦怀中跳出来。
“你轻点啊,死鬼~”女人娇嗔道。
男人嘿嘿一笑,随后又开始摇晃床榻,声音由最开始的低吟,又转为了令人羞耻的叫声,并且一声高过一声。
那些色,情淫.秽的声音一丝不差的落入云歌的耳中,她的脸埋在床上,听着这些动静,内心已经烦躁到了极点。
她只希望隔壁那俩位能快点完事,就连方才觉得特别舒适的怀抱,她也想迅速跳离出来。可事不遂人愿,隔壁的动静不仅未停,还大有一副不到天明不罢休的意思。
就在那俩位忘乎所以,深深的陷入彼此的世界中不能自拔的时候,云歌忽的一下从禾秦怀中挣脱,在床上爬了起来。
“有完没完了啊!”她气不可耐的怒骂了一声,身上的热气熏的脸上滚烫滚烫的。
怒骂之后,隔壁的声音陡然一下消失,消失的速度很快,房内一下子重归静谧,叫云歌还有些未反应过来。
她弯曲着手臂,保持着俯身爬在床上的姿势,脸上满是为方才冲动之后的懊恼。骤然而来的安静,让她忽然觉得很诡异,很……
尴尬。
空气中有些气流在缓缓流动着,云歌动了动,怯怯的扭头朝着里头的禾秦看去,却在这时他发出了一声轻笑。
“你怎么这么爱管闲事。”禾秦开口,他的口气有些无奈,声音很低,低沉而沙哑,像是陈年老酒,沉醉而蛊惑。
云歌的脸便又不争气的红了起来,她努了努嘴巴,重新躺好。
“他们这是扰民。”她故作理直气壮,心底却在打鼓。
禾秦侧躺着的,他看着云歌的侧脸,即使不用看他都能猜到她那张脸该是有多红。原本身上的燥热被她这一声怒斥,顿时消去了大半,想到方才在暗淡的光下她那副鼓着腮帮子,气急败坏的模样,禾秦又笑出了声音。
“笑什么笑。”见他笑自己,云歌有些不乐意,干巴巴的质问道。
方才若不是她,现在哪里还轮得到他享受这份清静。
虽然经过昨夜不愉快的小插曲,但后来还算踏实,至少云歌睡了个好觉,待她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昨夜洗好的衣裳已经干了,简单的梳洗一番便下了楼梯。至于禾秦,自然是没穿那件被云歌裹在身上滚了一晚上的外衣,而是差遣伙计重新买了一套干净的衣裳换下。
一夜之间,江湖上传来风言风语,除却逍遥子之外,众人耳熟能详的名字中又多了一个斐云歌,连带着斐庄也受到了江湖上前所未有的排挤和孤立。
至于斐云歌这个人,人头竟然已经飙升到了两千五百两黄金,只比逍遥子低了五百两罢了。至于这些,云歌还是在之后知道的。
两人下了楼之后便寻了个角落,准备用过早膳之后就离开西都,直接回大都。
秋天已经彻底来了,早晨的时候温度还有些凉,阳光不大,但却很亮。客栈前头有一颗大树,是梧桐树,树上的梧桐子都已经长开了,微风一扬,便纷纷落下白絮像是冬天里的大雪。
“你同那城主是什么关系?”云歌坐在禾秦的对面,开口问道。
禾秦背朝门,逆着光,眉眼都藏在了自己的阴翳下。他手中拿着筷子,面上没什么表情,正一丝不苟的吃着早膳。
他恍若没有听到云歌的问话,眼皮都未曾抬动一下,吃粥喝茶的模样像是一个富家的贵公子般优雅。
云歌见他不理自己,悻悻的怂了怂肩,拿起筷子继续埋头用自己的早膳。
早上的时候客栈里没什么人,偶尔有几个人过来,还都是昨晚留宿的人。就在这时,楼梯上下来了一行引人注目的人。
那些人合在一起约莫有**个人,均是相貌堂堂,面如冠玉的年轻男子,个个手中一把剑穿着一身青衣。这样的组合,无论放在哪里都分外扎眼。
云歌一眼便看到了那些人,当下记起来自己在南水的客栈里见过这些人,当时还是逍遥子指给她看的。